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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雪婷乖巧地隨侍在盧老婦人的身邊，一會給盧老婦人倒點茶水，一會給夾點蜜餞，一會輕聲細(xì)語地說些什么，逗得盧老婦人輕聲笑出來。

    盧夫人開始說話之后，盧老婦人便認(rèn)真聽，盧雪婷便消停了下來，她的眼光一一掃過各個掌柜管事，最后在陳宓的臉上停留下來。

    因為相隔好幾桌，倒不虞讓被偷窺的人有所發(fā)掘，盧雪婷便敢大膽地看著。

    盧雪婷這么一看，倒是有些停不下來了。

    盧夫人做了一個開場白，便開始讓掌柜管事匯報總結(jié)，掌柜管事一個個站起來來到盧老婦人所坐桌子前面匯報，不過盧雪婷沒有關(guān)注他們，而是專注地偷窺陳宓的反應(yīng)。

    那個男子……嗯，或許叫少年更為合適一些，雖然坐在那里頗為穩(wěn)重，同桌掌柜管事的孤立也并沒有讓少年顯得浮躁，只是安安靜靜地坐著。

    少年身量不算很高大，但坐在那里，與旁邊顯得油膩世故的掌柜管事格格不入，一張臉更是干凈得像是秋日的天空，偶爾眼神掃過，那眼神清澈得如同夏日樹蔭掩映下的一泓深不見底的潭水，令人見之忘神。

    “不像是母親所說的那樣是個招搖撞騙的騙子，倒像是個飽讀詩書的學(xué)子……”

    盧雪婷心中嘀咕道。

    陳宓靜靜地聽著各處掌柜管事的匯報，一邊聽一邊在心里盤算這些人掌管的產(chǎn)業(yè)的產(chǎn)出。

    無須聽全部，便已經(jīng)幫他們算出來收支以及利潤這些東西，這些對他來說不過是尋常罷了。

    他在年輕的時候，擅長的便是數(shù)據(jù)分析，大量的數(shù)據(jù)在他的手上是可以變成量化可視化的表格圖畫的。

    這些人的產(chǎn)業(yè)簡單，不過是初級的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或者是初級的手工作坊罷了，又能夠難到哪里去。

    只是一會之后，他便莞爾一笑，這些個習(xí)慣還真的是根深蒂固了，不自覺的就給盤算上了，現(xiàn)在的他又不是總管全局的老總，又何必管那么多？

    于是陳宓便將視線投向首桌。

    銀發(fā)老婦便是盧伯蘊所說的‘盧家老祖宗’，也就是他的奶奶了吧，看起來精神頗不錯，連著聽好幾位掌柜匯報工作，還不顯得疲勞，不過發(fā)問的主要還是盧夫人，看起來精明強干，不像是深閨出來的大小姐。

    不過也是，這個出身同樣是汴京豪商家庭的楊大小姐，雖然是大小姐，但可不是那種不問世事的大家閨秀，據(jù)說從小便對經(jīng)商有興致，尤其是她的那些個哥哥們不是很爭氣，楊家的那些經(jīng)營反而是她管理的較多，只是后來出嫁了，才不管楊家那一攤事了。

    陳宓微微點頭，倒是對這個楊夫人頗為欣賞，這楊夫人不像是個香閨大小姐，倒與后世的精明強干的職場女性頗為相似。

    陳宓對這樣的女性是相當(dāng)欣賞的，這類女性的身上的品質(zhì)比起那些只懂得胭脂水粉、箱包首飾下午茶的女性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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