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傍晚時分,江貫縣。 暮春向晚,好似一幅剛成型的水墨畫,詩意蔥蘢,只剩下一筆絕色的落款。 陳君羨行走在纖塵不染的晚春風(fēng)光,回到了江貫縣衙門中。 后邊跟著的蔡嬋和劉青竹已經(jīng)知道陳君羨在考場“壯烈”無比事跡,兩人都不由露出苦笑。 陳君羨卻好似沒受到什么影響, 依舊興致勃勃。 周知縣迎面走過來。 陳君羨對著他露出微笑。 距離還有十來步距離,周知縣看見陳君羨,臉上的表情驟然間由面沉似水變成了淚汪汪,他加快腳步上前,大聲道:“華爺!我叫你華爺了!你真是太棒了!” 陳君羨咂咂嘴,微笑道:“還行吧,怎么, 你也聽說院試的事了?” “現(xiàn)在誰不知道啊!”周知縣都快氣哭了,“我就沒幾天任期調(diào)去別處了啊, 華兄弟,你這是干嘛呢?考官讓你干嘛就干嘛,你何必和他們有什么爭端?我知道你法力高強(qiáng),可你還沒有超脫世俗之外,總得受到世俗的約束,你這么一鬧還想不想?yún)⒓訒嚵耍康茫F(xiàn)在別說會試,我看你鄉(xiāng)試都沒戲。” 陳君羨滿不在乎道:“能不能鄉(xiāng)試又如何?” “又如何?”周知縣急了。 “對啊,對我來說又不算太重要的事。”陳君羨沒放心上。 周知縣都要吐血了,“可對于我來說你能不能參加鄉(xiāng)試太重要了啊,即便你不參加鄉(xiāng)試,那也別鬧騰呀,本來你能參加鄉(xiāng)試院試,朝廷還能給我算一筆政績,現(xiàn)在倒好,政績沒撈到,你這么一鬧, 我反而有可能會被克扣政績, 況且華兄弟,你別怪為兄多嘴,你真不想當(dāng)官了?” 陳君羨眨眼道:“我想不想當(dāng)官和參不參加鄉(xiāng)試會試有什么關(guān)系?咱們大宋朝又不止科舉一個途徑入仕。” 周知縣無語道:“是不止一個途徑,可你覺得你得罪了那幫學(xué)政官,以后有好事還會輪到你?聽為兄一言,去跟孫學(xué)政賠禮道歉吧。” “周知縣,真沒那個必要。”陳君羨很淡然道:“人與人的追求是不同的,有些人只想在世俗手握重權(quán),有些人卻想著問道長生,能不能入仕都是我的一次歷練而已,真沒那么重要。” “好吧,那我也不勸你了,人各有志。”周知縣無奈道。 后邊朱縣丞也跟出來了,他很顯然也聽到了一星半點對話,贊同道:“我輩修士問道長生才是真,其他一切具是鏡花水月。” “問道長生你也要修煉物資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不給朝廷辦事,誰給你修煉物資?你看看那些小教派的教主,一個個元嬰期甚至極個別化神期,不照樣巴結(jié)朝廷金丹期官員?”周知縣并不認(rèn)同說道。 陳君羨知道周知縣說得有理,不過還是寬慰道:“放心,沒事的,我這不還是在衙門辦事么,再說多積累政績,一樣能獲得更高品級,修煉物資不會缺少。” ·聞言,周知縣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搖頭嘆氣和朱縣丞肩并肩走了。 陳君羨看了看兩人背影,心中也不由暗自嘆氣,他知道這兩人讓自己去跟孫學(xué)政道歉,是為了自己前途著想。 但就像他剛才跟周知縣說的,人與人的追求不同,陳君羨追求的是得道,如果因為權(quán)力低頭,那他的道心就會有裂縫。 陳君羨驀然想到了李白《夢游天姥吟留別》里的一句詩詞,輕聲念道:“安能摧眉折腰事權(quán)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好詩!”劉青竹耳朵非常尖,聽到之后不由拍手稱贊,“主人,你這是什么詩句?我為何沒有聽過?” 就連蔡嬋這個丫頭都眼前一亮,“好有氣魄的一句詩,叔公,有全文嗎?” 陳君羨總不能說這首詩是自己時空李白寫的,他打哈哈插科打諢道:“偶得殘句,殘句。” 三個人聊著進(jìn)了里面。 還沒靠近捕班房呢,一陣嘰嘰喳喳聲傳過來! “華兄實在太霸氣了!” “那是,也不看看華兄到底是誰,他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天地泣鬼神!”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