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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一眾女子神色暗淡哀傷的樣子，田江月為之感到難過。

    一直以來，在她的眼里，雖然自己身為一個家主的侍婢，但是比起這些勾欄女子，侍婢還要顯得高尚一些，這些女子就是徹徹底底自甘墮落的人，比被欺壓但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侍女還要低賤。

    【原來她們也不想這樣.....或許她們有比家族侍女更多的無奈的辛酸，相比起她們，我的命好多了，遇到了鋒兒這樣的少爺。】

    她這句心聲傳到陳鋒耳中，讓陳鋒不由想到自己以前還是個廢物少爺的時候，確實沒有強迫過田江月，給了她足夠的尊重。

    “你們愿意繼續做藝伎嗎？”

    陳鋒問的第二個問題，又讓所有人一愣，她們不做藝伎，還能做什么？

    而且只有她們好好的做，才能為宮闕樓掙錢，才能養活她們自己，有時候她們也會迷茫，分不清是宮闕樓讓她們做藝伎，還是宮闕樓就在這，她們自己愿意加入進來。

    實際上，宮闕樓沒有逼迫過任何人加入，但是一旦加入了，自然就要付出一些東西。

    “宮闕樓待我不薄，但是如果能重新選擇，我寧愿去給那些豪門望族為奴為仆，也不會再進入宮闕樓了。”

    說話的還是那個女子，其他人驚訝于她敢當著樓主說這樣的話，就不怕被處罰嗎？

    于是紛紛勸阻她不要再說，實際上，此女說的話，正是她們共同的想法。

    要是能重新來過，即便宮闕樓里錦衣玉食，在物質上比那些家族侍女還要好上百倍，她們也不會再選擇進入宮闕樓了，只可惜現在已經不能回頭。

    陳鋒將她們所有人的心聲聽在耳中，表面上沒有絲毫波瀾，實則這些女子共同的心聲和遺憾，解答了他心中的疑惑，玉堂春不是一個浪蕩之人，當年拋下自己，把自己送往天幕城，或許是玉堂春做出了自己認為對陳鋒來說，最好的選擇。

    如果給她機會重選，她不愿意再入宮闕樓，更不愿意讓自己的兒子在宮闕樓中長大。

    【希望你不要怨恨為娘當年將你送走，在宮闕樓你即便錦衣玉食，卻始終會因為為娘的身份，害你被所有人看不起，因為你是低賤之人的孩子，而在天幕城那個小地方，能給你一個堂堂正正做人的機會。】

    陳鋒此時算是大概明白過來了，原來自己的母親并不是什么鄉野村婦，也并未死去，只是她的身份讓陳天不愿意提及。

    誰會愿意讓別人知道自己和勾欄之地的一個低賤女人生下一個孩子？

    即便這個女人實際上并不骯臟，卻已經染了骯臟之名。

    “你們都認為她說的話是對的嗎？”

    眾人沉默，這是所有人的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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