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前塵往事之君子如玉1-《上古泰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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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那個漆黑的夜晚,女孩問他要件新衣裳,豫讓擔(dān)心聲音被同伴聽到,于是責(zé)怪了她。兩人之間,本就約定好了,沒有豫讓的允許越姜不得擅自開口。沒想到女孩這般聽話,在他走后的三年竟是一言不發(fā)。如今好似失去說話的能力。
越姜的聲音很低,僅僅只有兩人聽得到。豫讓面對女孩時,內(nèi)心是自責(zé)的,是充滿負罪感的。此刻,這種感覺一分一分的加重。重得他難以呼吸。
驚愕,欣喜,恐懼,諸人的情緒在短暫的瞬間,不住的切換著,直至豫讓的身體栽倒在越姜的懷中,他們才陡然清醒過來。
讓父以為兒子突然昏厥是因為自己那枕頭打得太重所致。他自責(zé)的差點也昏了過去。心憂其子,豫讓與越姜的婚事暫時作罷,無人再提。
隨后,豫讓被送回了房中,豫家諸人觀察了一會兒得出并無大礙的結(jié)論。
因為豫讓在昏迷中會說些胡話。不是涕淚橫流的喊打喊殺便是自責(zé)的道歉。
讓父是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的人,自然知道兒子這是因打仗而落下的毛病。他即便已經(jīng)老邁,遠離戰(zhàn)爭的歲月已達十數(shù)載,但偶爾還會被噩夢驚醒。畢竟,那樣的心理創(chuàng)傷一輩子也很難撫平。
老人不知這些年兒子經(jīng)歷過什么,但聽得出那是很可怕的事情。隨后,他老淚縱橫的與越姜說了些話。大抵是開導(dǎo)女孩,稱豫讓有苦衷。或許是不想連累女孩將來成為寡婦,諸如此類的話語。順道在說說豫讓的好以及小時候的事情。
為人父母的便是這般奇怪。孩子在面前的時候,各種數(shù)落。孩子一旦出事,卻是記住了孩子的各種好來。
之后,老人決定讓越姜留下照顧豫讓。諸人也就散了。
此時,正值夏季,夜間仍舊悶熱。女孩為其凈面后,將男子的長袍退去。對方那潔白的長袍內(nèi)竟穿著一身樸素的農(nóng)人短打。男子這短衣短衫將四肢裸露在外的模樣與先前見到的文質(zhì)彬彬,猶如西裝與旅游鞋的搭配。
越姜靦腆的笑了笑,隨后,笑得更甚。興許是覺得,豫讓這打腫臉充胖子,不讓父母擔(dān)心的行為很可笑,又或許是覺得豫讓的本質(zhì)沒有變化,嘲笑自己的擔(dān)憂。
女孩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完成了這一系列的寬衣步驟。豫讓像個面團般在女孩的手中滾來滾去。
將男子的身體放平后,越姜瞧見男子的手肘內(nèi)側(cè)有一塊深黑色的印記。于是,湊到他的身前,定睛一看。
天吶!那是一塊濕疹。常年反復(fù)的發(fā)作又被抓撓,導(dǎo)致了皮膚的潰爛留下的瘡疤。這樣的皮膚病,在吳越的百姓中十分多見。往往只要能保持干燥,身體便會自愈。
女孩扶了扶那瘡疤。一粒一粒的感覺像是雞皮一樣。昏迷中的豫讓似乎是感受到了手肘處的瘙癢,于是撓了撓。淡黑色的皮膚上頓時顯現(xiàn)出一片暗紅之色。
越姜蹙眉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或許是士卒在操練時會經(jīng)常出汗的緣故,所以才會一直都好不了。
思緒飄散,不禁回憶起兩年前,她與二嫂還有村里的一眾婦人在河邊水池漚麻時的情景。一幫女子在一起干活總會嘰嘰喳喳的說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每到此時,她們似乎是忘卻了疲倦,干活也格外賣力。越姜卻是聽得無趣。
這時,一輛華麗的馬車自河對岸駛過,似乎是要進村。無奈被村前的河流阻隔,那馬車只能停下。
她們這村子時常也能見到些士族貴人往來。多半尋親訪友的。不過,這尋親是尋找因戰(zhàn)爭而失散的親人,而訪友則是袍澤兄弟間的往來。談些悲傷的往事,或是追憶下死者,訪客便會落寞的離去。
初時,眾女也未因外鄉(xiāng)人來訪感到意外。還有人打趣的說道:
“我猜,一會兒從馬車里會走出個身穿華服的老者。”
“為什么是老者?我猜是個年輕的士族公子。”
更靠譜的猜測隨即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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