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士為知己者死-《上古泰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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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兒...”
豫讓面色慘白,左胸口處的衣衫破爛。那里滿是血污,像是被利器刺穿了肩胛骨。距離要害只有寸許位置。仇由子婉聽到豫讓的呼喚,笑盈盈的行出門外。當看到對方的傷口,立時花容失色。
“讓先生!您怎么了?”
“快跟我走!”
女子沒有猶豫,趕忙接過豫讓手中的長劍。弓著身子將豫讓的右臂搭在肩頭,攙扶著對方向人煙稀少的南邊行去。仇由子婉一邊走,一邊輕泣出聲。自從與豫讓相識后,皆是在驚恐中度日。不是為男子的安危擔心,便是為他的傷勢流淚。臥底范氏以后,豫讓總是小傷不斷。仇由子婉偶爾關切的詢問,對方總是淡淡的回道:
“讓本為死士,靠奪人性命為生。只要不死,便是老天垂憐了。”
漸漸地,她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習慣目睹那可怖的傷口,也學會了去適應看到血肉模糊的畫面時產生的眩暈感。她已經十八歲了。或許普通的女子,在這樣的年紀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而仇由子婉沒有選擇自己人生幸福的權利。只能作為奴婢為主人效忠,把自己的命運交給智瑤來安排。
一個時辰后,他們躲藏在山野中一處廢棄的窯洞。此時,豫讓已經昏迷過去。仇由子婉找來枯枝在洞中生起火堆。隨后,她吃力的將男子抱在懷中,脫去對方的上衣。當看到傷口的瞬間,女子面色鐵青猛地偏過頭去,嘔吐起來。
傷口在鎖骨的下方,那里有一個鳥蛋大小的窟窿。隱約可以看到血肉中森白的骨頭。明顯這可怕的傷口是矛、戟一類的武器造成的。
仇由子婉輕拍著前胸,氣息稍穩后,她解開上衣。將里衣的布料撕扯而下,開始為豫讓包扎。女子沒有絲毫的顧慮,回想著豫讓教她的急救方法。認真的處理起來。
由于出門走得急促,沒帶傷藥,此刻女子略顯慌張。待到繃帶打好,看著布條上沒有血污擴散的跡象,這才稍稍的送了口氣。還好血是止住了。做完這些,仇由子婉的額前早已被汗水浸濕。女子抹了抹額頭,旋即愁上眉梢。
像這樣嚴重的外傷,一般會用烙鐵燙在傷口上,防止潰爛與感染。通常這么做,會提升傷者的存活概率,不過也僅有五成而已。若是不這么做,那生還的幾率則近乎渺茫。
女子的目光在那柄長劍與火堆間來回移動,很是猶豫。輕顫的嬌軀更是無法掩飾內心的恐懼。搖曳的火光如同她糾結的內心一般,將女子一側的身子映得微紅。她默默地坐在洞內,將顫抖的手撫在豫讓滿是胡茬的臉上。心中無助的感覺漸漸散去,內心稍稍得到一絲的寧靜。
不久后,豫讓緩緩的睜開了眼睛。他努力的用右手支撐起身子。左臂像是不受身體控制一般垂落著。
“把火滅了。走。”
再行兩里,就能抵達平日與智瑤秘密傳遞信息的館驛。那里有接頭的人,只要到了館驛才算是真正的安全。在山野中生火很容易暴露自己的行蹤。他知道范氏的追兵一會兒便至。今日刺探到的情報對于智瑤,至關重要。不然他亦不會在此時行險,從范氏叛逃而出。
在仇由子婉的攙扶下,豫讓走出了窯洞。凜冽的寒風呼嘯而來,掛在二人的臉上。洞口響起輕微的嗚嗚聲。豫讓瞇著眼睛,看到遠處零星的火光正朝著這邊趕來。
“來不及了。你先走...快去通知大人,中行氏與范氏準備明日對趙氏動手。晉陽不能有失,讓他早做打算。”
中行氏與范氏是姻親,兩家如同一家,實力不容小覷。他們原本與智氏的關系比較和睦,若是追根溯源,他們三家皆出自荀氏。族中子弟更是有這千絲萬縷的聯系。三家的族人大多還沿用著荀氏的姓氏。雖然有這樣的血親關系,但是身為六卿之首的太宰,歷代都會在執政期間,壓制其他五族來壯大自身的實力。比如,上一任的趙簡子便是如此。他極力的打壓中行氏與范氏。
事件的導火索,便是趙氏為了爭奪衛國獻俘的五百戶人口,將邯鄲的邑宰趙午斬殺。而那人正是中行寅的外甥。事情發生后,晉侯出面勸架,并削去趙簡子太宰的職務,由智瑤接任。原本失去一個外甥換來荀氏一族執政的機會,也算是不虧本的買賣。誰料,智瑤上臺后,不念宗族親情,與趙簡子的執政方式一般無二,處處壓制其余五卿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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