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9章 扒了皮抽了筋兒,我依然記得他的樣子 今年歡笑復明年,秋月春風等閑度。 時光過的真快。轉眼到了上學的年齡。阿利也上學了。 阿利長大以后才知道:人世間不老的,只有空間和時間。最易老的是容顏;最易變的是人心;最受傷的是女人;最無奈的是嫁錯漢;最……凡此種種,可是有的時候,真的是身不由己,事兒也不由己! 原來的家里只有哥哥一人上學,現在又增加了阿利,父親一個月15元的工資,去掉爺爺奶奶、姥爺姥姥的10元后,剩下的就遠遠不夠花了——即使打了會。打會的錢到手兒需要時間的。錢沒到手兒的時間咋辦? 就在那個月,打會的錢到手以后,爸爸將一個人請到了家里。 他姓蔣,在這里姑且就叫他蔣叔吧。 頭一次來我家里的蔣叔,三十歲掛零兒,瘦高個,大約是1.70米左右,長頭發中分向兩邊,眼仁兒發黃,不是又黑又亮的那種。可能是抽煙的緣故,他有一口黃牙。是先笑后說話,無論是笑還是說話,都會露出那一口黃牙。父母都是大實在人,人善心好,待人真誠,阿利感覺到他不真誠。從見面的那一刻起,阿利就不喜歡他,覺得他有點兒像電影《節振國》里面的叛徒夏連鳳。 不過年不過節的那天,母親早早地起來,等到合作社開門后就買了點兒肉,買了一條魚,拿出了三個白果。白果是當時的稀罕品,母親從來就不給我們吃,每次買回家,母親都是“二、四、六、八……”數上數兒的。母親連燉再炒,獨自忙活了一個上午,特意做了三個菜,都是我愛吃的:一個是現燉的方塊兒肉;一個是現燉的魚,還有就是大蔥炒白果了。 炕上的小飯桌上已被擺滿。父親對蔣叔是畢恭畢敬,親自上桌陪他喝酒。 蔣叔看著三個孩子笑了笑,說:“要不然也讓孩子們上來吃吧?” “不用,不用。”母親對哥哥說:“你帶他們出去玩,吃飯了我喊你們。” 等我們回家的時候,蔣叔喝高了。父親將15元錢給了他,非常誠懇地對他說:“兄弟!多費心吧。” 蔣叔呲牙笑了一下:“x大哥!咱倆沒說的,你就放心吧。” 后來我才知道:父母好吃好喝地招待蔣叔,是讓蔣叔幫忙買200斤的棒子面兒。因為當時市面兒上根本買不到!也根本沒有賣的,誰要是敢賣,誰就犯了投機倒把罪。蔣叔是回老家的莊子里,從知根知底兒的人那里去買。 第二次見到蔣叔是在七天后的一個下午。那天父親還沒有下班,當時只有母親、哥哥和阿利在家。母親看到蔣叔用自行車馱著兩大袋子糧食,喜悅之情掛在臉上,趕忙讓哥哥搭把手兒,將兩袋子糧食用極快的速度抬進了屋里。之后母親就開始做飯,給蔣叔包餃子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