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如此想著,小滿坐在了古琴靠左的位置。 虛空懸坐只是小技巧,頂多算血氣外放,踏空而行的微調版,無非是把快速噴發變成穩定成型,受力部位換到臀下而已。 不過小滿沒有采用顧恪那古怪的單腿盤膝姿態,事實上她很不理解這種坐姿的必要。 或許是因為角色卡這小老頭太矮,要把琴托高一點?她如此揣測著,雙手已放到古琴琴弦上。 顧恪只是一個眼神,示意她開頭,他只從旁輔助的意思。 小滿自不會與他客氣,雙手按上琴弦,輕輕撥動。 一陣輕緩低沉的琴音傳出,擴散向北森城的四面八方。 雷坤正關注著戰場,不時出手,幫手下解除危機。 琴音響起的那一刻,他耳朵微微一動,下意識朝天上看去,然后垂下視線。 又過了數息,他陡然覺出不對:等等,天上懸坐著兩人,我怎會覺得一切如常? 這時琴音才過開頭,幾不可查地快了些許。 雷坤再次抬頭,心中驚疑,卻不太緊張。 人族是天然的盟友。 大戰中有不少人干過禍水東引,讓別人頂雷,自己趁機逃命的事。 但那是為了活命。 妖詭又不講“投降保命”,城破了所有人都是它們獵殺的目標。 因此人們主動破壞城防,幫助妖詭屠戮城池的事基本沒有。 他只是奇怪,大新能瞞過自己神念的人可沒幾個,眼下卻一次出現了倆。 難道……是仙山來人?雷坤腦中浮現出這個念頭,竟不禁心里一松:若是如此,那就再好不過! 和平百年,很多人都不知道仙山當初的威勢,可雷坤這個親歷者就太清楚了。 那絕不是己方多出幾個武圣的問題。 不論他如何想,高空中的琴音繼續著,節奏又再次快了些許。 讓此刻的琴聲不同于一般古琴的音色低沉,余音悠長的感覺,而是略顯短促,帶著一絲輕靈活潑。 這是受了小滿自身喜好的影響,她可不喜歡太沉悶的曲調。 利用琴技大師配合音攻法,更是利用血氣固定,強行改變了古琴發音方式,變得類似古箏婉轉清越的音質。 當然,顧恪所謂的“一曲肝腸斷”本身也是箏曲,至少他看電影時聽到的那版是如此。 電影里天殘地缺二人組演奏的那把樂器也很有趣,乃是七弦,這是古琴的弦數。 但它的長度超過五尺,天殘地缺并排而坐還大有富余,這又是古箏的特征——古琴一般較小,也就三尺五六而已。 而且其面板上還有琴碼(也稱箏碼、雁柱),這仍是古箏才有的部件。 顧恪交易到大武這邊的古琴(箏)大師技藝后,無聊時瞎分析過一撥。 最后結論是——因為天殘地缺有“內力”,才會用了一張古怪的“七弦箏”,彈出了正常二十一弦箏的曲子。 嗯,沒錯,就像現在小滿和他用血氣做的事一樣。 不過天殘地缺里天殘明顯是主導,而現在他把主導權讓給了小滿,自己只是適時輔助。 讓她盡快熟悉彈奏和音攻法,并負責控制音攻方向,以免來個人詭全滅的場景。 好在兩項能力都是灌頂,小滿上手速度飛快,空中傳下的琴聲從若有似無,漸漸變成清晰急促。 這時下方北森城的人們很多也聽見了這琴聲,但大多數人并不太在意這事。 反正詭物又不會彈琴,人彈琴更影響不到他們廝殺。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自己想錯了,琴聲此刻已結束了第一段,進入了第二段。 曲風瞬間從悠揚輕緩,變成短促密集,彷佛從柔風細雨轉為了凜冽寒風。 哪怕不怎么會欣賞琴曲的人,也能從中感受到一種明顯的殺機。 小滿手重重掃過琴弦,一片嗡嗡的重音爆發出來。 空氣都在微微震顫,透明卻可見扭曲波紋以兩人為中心,朝四面沖擊而去。 正在圍攻城池的大片詭物們齊齊身體一顫,血詭以下腦中琴音回蕩,恍如炸雷爆鳴,就與普通人中了震撼彈般,渾身僵滯,無法自控。 血詭們也感覺腦子快要炸裂,進攻的動作完全亂了,嚇得轉身就跑。 即便如此,它們逃跑的路線也是扭曲打旋,跟醉漢也差不多。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