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參觀完一圈之后,小廝終于把三人帶到了會客廳中,倒上茶水,請三人稍坐,自己則去請云束劍師。 林霖還沉浸在剛才發(fā)現(xiàn)真相的沮喪情緒中,剛上山時興致勃勃的樣子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 那把積雨劍,一定是用人魂注靈無疑了,要不然云山劍廬憑借他們現(xiàn)在的底蘊,幾乎是沒有可能鑄造出數(shù)年甚至十?dāng)?shù)年才出一把的靈劍的。 但這就能斷定他們錯了嗎? 也許他們用的是罪人的靈魂,也許是有劍師自愿祭劍,若是這兩種情況,無論是從法理還是道德上,似乎無可指摘。 但一想起來,還是會有些膈應(yīng)。 等待了片刻,小廝帶著云束到了,沒想到的是,云山劍廬的劍主云封也一同前來,剛進了會客廳,便向著林霖?zé)崆榈赜诉^去。 “林姑娘,不知道是你來了,有失遠迎,切勿見怪,切勿見怪!” 云封一臉笑容,林霖也不是不諳事故之人,便也起身回禮。 “云劍主多禮了,我們此次來也未曾招呼,倒是給劍主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這位是江先生吧?久仰大名了!當(dāng)日機造房驚天動地的一爆,將那魔巢抵擋一空,坊間傳聞到了我的耳朵里,那也是令我心折不已啊!” 這天下的眾多劍廬基本都是中立的狀態(tài),既不偏向新教,也不偏向正教,所以在林霖和江越面前拍的這幾句馬屁,屬實是手到擒來,一點也沒有違心的生硬感。 江越回禮之后,又向云束和云封介紹了李明初,一番繁瑣地寒暄后,幾人分主次坐下,進入了今天的正題。 李明初此次來本來是要請教那積雨劍鑄造之事的,但剛剛看破了真相,心里也有些索然無味,便打算隨便問幾句敷衍過去。 “云劍主、縉師傅,二位如此熱情,那我就也不拐彎抹角了,此次來,我們也是聽說了新出積雨劍的名聲,所以特意上門來請教一番,不知道二位前輩能否賜教?” 聽到他的文化,云封和云束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云封開口。 “賜教是不敢當(dāng)?shù)模贿^明初既然問了,那我們也不隱藏,只是涉及到關(guān)竅之處,恐怕還是不能相告,還望理解。” “理解,理解。” 李明初連忙回答。 他本來也并不指望兩人把靈劍鑄造的機密和盤托出,只要能給出一個有益的方向,那此次便不虛此行了。 當(dāng)然,如果他們只是純粹地用人魂注靈,那其實聽不聽都無所謂了。 “那便請云束來說吧,此劍是由他鑄成,經(jīng)過是他最清楚不過了。” 云束聞言點頭,飲了一口茶水潤喉,便開口將鑄劍經(jīng)過娓娓道來。 “我云山劍廬,鑄劍一事其實已經(jīng)形成了固有的方略,無非是煉鐵、鑄形、鍛打、淬火、開鋒、注靈這六步,劍廬中每一把劍,都是這樣一步步鑄造出來的。” “這六步----我們稱之為鑄劍六訣,每一訣都有其特殊的要求,比如煉鐵過程中,需要加入幾分木炭,何時加入,玄鐵與鑌鐵的比例如何搭配,都是不可輕傳的秘密。” “就拿木炭來說,加入三錢木炭,與加入五錢木炭,別看只差了兩錢,但煉出來的鐵質(zhì)可是天差地別。” “按照鑄劍六訣所打造出來的寶劍,若單論鋒利和堅韌程度,其實連上古神劍干將莫邪也不遑多讓……” “要說這積雨劍,其實在鑄造過程中與旁的劍沒有太大區(qū)別,用的也是尋常鑌鐵摻雜少量玄鐵,鍛打也是經(jīng)歷過十八萬錘,唯獨的區(qū)別,還是在于注靈,為了將此劍注靈,我手下先后有好幾名劍師以身祭劍,才最終成功……” 云束說到了自己的專業(yè),心中諸多經(jīng)驗、想法都噴涌而出,嘴里更是滔滔不絕,云封不得不好幾次咳嗽提醒他不要將關(guān)竅說出來。 可在場的機造房三人中,其實沒有一人在認真聽。 既然說到底還是用人魂注靈,而且是用劍師之魂注靈,那實在是沒有什么聽下去的必要了。 機造房既不可能干出這種殘忍的事情,也找不出那么多腦子不好使的匠人。 畢竟進廠都是為了恰飯,誰是為了送命啊! 李明初已經(jīng)拿出書冊,一直在假裝認真記錄,但從江越的角度分明看到他在紙上寫的根本不是云束所說的內(nèi)容,而是就著云束的話頭在紙上編打油詩。 云山鑄劍有六訣, 煉成積雨比莫邪。 若問兩劍誰能勝, 它死一人我死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