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梧謠指了指仍然擺在一旁,重達千斤的破碎石桌。 …… 算你狠! 要是新的石桌還沒有搬來還好,江越至少能找個自己在家中試驗新發明不慎毀壞了石桌的理由出來。 但現在,這新出現的石桌要怎么解釋? 真自己搬? 恐怕到時候自己鬧出來的聲勢會引來一大幫人過來幫忙。 看來這女人在把石桌搬來的時候,就已經想好要拿這一手來威脅自己了。 雖然看上去像是耍小聰明,但心機不可說不深沉。 無奈之下,江越只得將她引進房中。 “坐得離窗子遠點,不要把你的影子投到窗戶上。” 他沒好氣地剪短了燈芯,火光一下暗淡了許多。 “先生放心睡吧,到了卯時,無論梧謠抄到了哪里,都會自行離去,絕不會給先生惹麻煩的。” 江越這才點點頭,合衣爬上了床鋪。 “抄的時候小聲點,不要自言自語。” 梧謠笑著點頭,手上已經將墨汁化開,提起鼠尾筆,運筆如風。 此時屋內一燈如豆,佳人的倩影在昏暗的燈光中隱隱綽綽,江越嗅到梧謠身上傳來的陣陣憂傷,心中先是有片刻的異樣,但轉瞬間又被更沉重的憂慮所掩埋。 這個女人為了所謂的復仇,已經放下了絕大多說女子所在意的東西。 貞潔?當她按照陳信的指示提著酒來見江越的時候,不管事情有沒有發生,她的貞潔就已經不復存在了。 尊嚴?父親被殺,寄身與仇人的屋檐下,談何尊嚴? 未來?她壓根就沒有考慮過自己的未來,哪怕復仇成功,她還是會死的。 一陣陣的煩躁涌上江越的心頭,他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要起身,把真相和盤托出,但最終在理性的壓制下收回了這個念頭。 梧謠一直抄到了卯時,外面的雞鳴聲響起是才起身離開。 “江先生,我這便走了,你可安心睡了。” 原來她是知道江越沒有睡著的。 修煉山河錄之后,她的五感也變得極為敏銳,在如此寂靜的夜里,甚至能聽到江越的心跳。 但她怎么也不明白,那種忽快忽慢的心跳是出于什么緣由。 欲望嗎? 顯然不是。 倒是有點像……驚慌? 跟自己聽到父親的死訊時一樣。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