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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拗不過馬千囑，陳燁只好跟著他離開，反正也確實到了該吃晌午的時辰了。

    對馬千囑過目不忘的能力，他還是有信心的。

    兩人到了地方，馬千囑先到冰箱里取出藏好的食材，又拿出兩壺自釀的冰鎮(zhèn)果酒。

    “來，你先喝著，我炒兩個菜，下個面條。”

    陳燁接過果酒，拔掉葫蘆嘴對著酒壺就喝了起來。

    “我說髡賊啊，你這冰箱實在是夠奢侈的，光是驅(qū)動寒冰陣法的靈石，一個月就得兩枚。你哪來那么多俸錢揮霍啊？”

    馬千囑一邊切著菜一邊回答道：

    “嗨，我家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別的沒有，就是有條件。要不是我看不慣正教的做派，老老實實跟著我爹做生意也樂得清閑，但人總得有點理想不是？”

    陳燁點點頭，心下有些感慨。

    馬千囑家是新蔡城數(shù)一數(shù)二的富商，但聽說前幾年因為靈石供奉的問題，跟城里的僧人大鬧了一場，后來不知怎的連儒、道兩家也親自下場，搞得雞飛狗跳，他就是那時候上了銅爐山，加入絕圣門。

    所以他養(yǎng)成機(jī)造房中老派匠人不喜歡的性格是有原因的。

    這貨一天到晚就憋著要給正教使壞，恨不得立刻搞出驚天動地的大發(fā)明，直接把正教打入塵埃里去。

    酒喝了半壺，馬千囑的菜也炒好了，一大盤爆炒腰花，一大盤芹菜臘肉，外加滿滿一碟子花生米，看著是要喝通透的樣子。

    “你這髡賊，下午不打算上工了？”

    “上什么上，一會兒我跟管事打個招呼，就說在家準(zhǔn)備考試，想來他也不會為難。你是沒看到，現(xiàn)在管事對江先生可狗腿了，說什么是什么。”

    陳燁夾起一塊臘肉送進(jìn)嘴里，入口酥軟，唇齒留香。

    “江先生值得的。來吧，說說你記的題目。”

    見對方直入正題，馬千囑也不再磨蹭，當(dāng)下便把題目背了出來。

    “咱們還是從第一題開始，到底選哪個啊？要我選，肯定是選三了，太高高在上的目標(biāo)，我們耗不起，最好是小步快跑，這樣才能時時刻刻給正教壓力！”

    陳燁笑著搖搖頭。

    “你啊，讓你多跟機(jī)造房的老人聊聊，你偏不聽。人家說你事功過重的毛病不是空口白牙的，只盯著眼前的、短暫的利益，怎么成就大事？你別忘了江先生今天怎么說的：我們的目標(biāo)是星辰大海！”

    馬千囑贊同地點了點頭。

    他性格雖然耿直，但并不是聽不進(jìn)去別人意見，只不過心里始終懷著對正教的一種偏見和執(zhí)念，所以很多時候都不由自主地忽視了其他人勸他徐徐圖之的建議。

    “那按你說，應(yīng)該選第二？長相普通家庭普通，意思是效果一般，研發(fā)難度也一般，我覺得可以。第一個也太不切實際了吧？”

    “愚鈍！”

    陳燁用筷子敲了兩下桌子。

    “你自己想想，江先生提出的發(fā)明，有哪樣看上去不是不切實際的？且不說那高達(dá)機(jī)甲，就連先生游戲所做的什么彈飛鏢輔助器、防冰雹雨傘，都顯得極為兒戲。但我近來都悟出了一些門道：這些東西不是沒用，只是不投入大量精力，沒辦法把他們做得有用！”

    “所以啊，我們的目標(biāo)一開始就要定得夠高、夠遠(yuǎn)！拿彈飛鏢輔助器來說，如果改進(jìn)機(jī)械結(jié)構(gòu)，把牛筋換成奎龍筋，再用靈石驅(qū)動復(fù)進(jìn)結(jié)構(gòu)，那就是一件極為強(qiáng)大、可以連發(fā)的暗器。防冰雹雨傘就更簡單了，有朝一日我們研究出既輕便、又堅固的材料，那這雨傘不僅能防冰雹，更能防飛劍。”

    “所以啊，目標(biāo)要具有戰(zhàn)略性，行動要具有戰(zhàn)術(shù)性。你說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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