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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北堯看她一眼，淡笑，“原來你也有怕的東西，怕開車，怕坐摩天輪。是之前出過什么事嗎？”

    南婳“嗯”了一聲。

    霍北堯伸出手臂搭在她后面的椅背上，看起來像把她環(huán)抱在懷里，“出過什么事？”

    南婳沉默片刻，反問：“你妻子是怎么死的？”

    上一次問他，是想用最痛的事，澆滅他的火，也喚醒自己。

    這次是真的想知道。

    想知道三年前那場車禍，到底是不是他指使的？

    這至關(guān)重要。

    聞言，霍北堯俊美的臉陰沉下來。

    他抬手扶額，眸色悲沉，眼底似乎蘊(yùn)藏著無限心事。

    過幾秒。

    他出聲，聲音喑沉黯啞：“她是被我逼死的。”

    如果他狡辯，把自己撇得遠(yuǎn)遠(yuǎn)的，南婳會瞧不起他。

    可是，他這么坦蕩地承認(rèn)了，南婳反而對他另眼相看了。

    “你怎么逼死她的？”她問。

    霍北堯雙肩倚到座椅后背上，閉眸不語，眉心微微蹙起，英氣俊朗的臉上，隱約露出一絲悲愴。

    半晌。

    他緩緩睜開眼睛，深吸一口氣，眼底溢出一絲不耐，“不要再提了，挖人傷口有意思嗎？”

    “那場車禍?zhǔn)悄愀愕墓戆桑俊蹦蠇O像沒聽到似的，緊追不舍。

    霍北堯倏地站起來，居高臨下俯視著她，“你到底想說什么？”

    南婳抬眼看他，目光咄咄逼人，“你整天對我又摟又抱，我總得了解一下你的人品。如果你是個窮兇極惡的人，我擔(dān)心會步入你妻子的后塵，我還不想死。”

    霍北堯俊美無鑄的臉，頓時陰沉得能擰出水來。

    像是被她的話侮辱到了。

    他冷冷地睨著她，聲音凌厲憤怒：“我是恨過她，可是她肚子里懷著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做那種喪盡天良的事！”

    冷冰冰地撂下這句話，他大步離開。

    頎長的雙腿步伐凜冽，仿佛被她氣得厲害。

    看著他漸漸離去的身影。

    南婳若有所思。

    時隔這么多年，她清楚地記得，三年前，他拿離婚協(xié)議回來逼自己離婚，并威脅她，如果不離，就讓她給林胭胭流掉的孩子陪葬。

    司機(jī)又說霍總讓他送她上西天。

    后來，她又親眼目睹霍北堯的種種暴虐行為。

    讓她堅定不移地認(rèn)為那場車禍，就是他指使的。

    可是，最近她慢慢發(fā)現(xiàn)他心里其實還是有“她”的。

    否則不會去她的衣冠冢前，一待就是整整兩夜。

    每次凝視著她，他的眼神是遙遠(yuǎn)的，深邃的，仿佛要透過她，看到另外一個人。

    她當(dāng)然知道那個人就是她自己。

    表情可以偽裝，眼神卻不會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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