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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碎成一地。

    有一片極細(xì)小的碎片，蹦到了南婳的腳面上。

    為了配禮服，她今晚穿的是一雙踝色低跟鞋，腳面露在外面。

    正好被玻璃渣尖利的棱角劃破一道細(xì)細(xì)的口子，滲出極淡的一條血絲。

    看到那絲鮮紅，霍北堯眼神一硬，頓覺胸口發(fā)悶。

    他深呼吸一聲，“你能不能不要總穿這種鞋？”

    南婳也惱了，“你有病吧，是你摔酒杯劃破我的腳，關(guān)鞋子什么事？”

    “是，我有病，你可以走了嗎？”

    “你還沒告訴我，先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南婳今兒個(gè)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不達(dá)目的誓不罷休。

    “我一個(gè)字都不會(huì)說。”霍北堯肩背往后一仰。

    抬手遮住額頭和眸眼，不看她。

    弧度完美的唇抿成平直的弧度，透著堅(jiān)毅和冷傲。

    一副“我就不說，你能奈我何”的氣勢。

    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種放蕩不羈的拒絕感。

    南婳一時(shí)竟拿他沒辦法。

    氣得胃里直竄火。

    她深呼吸一聲，壓抑住心里的煩躁。

    盛川端起一杯酒，一口悶掉，說：“沈小姐，容我說句公道話。每次你出事，替你出頭的都是阿堯。但凡是個(gè)人，都得說句謝謝吧，可你呢，一個(gè)謝字都沒有，還一副審賊的模樣，逮著阿堯咄咄逼人問個(gè)不停，是不是不太厚道？”

    南婳平靜地說：“盛醫(yī)生，這是我跟他的事情。”

    言下之意：你不要摻和。

    盛川眉頭一皺，“我就是看不順眼，要不是你長得像阿堯的亡妻，你以為他會(huì)理你？”

    南婳唇角一絲蒼冷的笑，“所以盛醫(yī)生覺得我該怎么做才合你的心意？對他以身相許嗎？”

    盛川噎住。

    半晌。

    他訥訥地說：“你要是想，也不是不可以，跟著阿堯你又不吃虧。”

    穆妍看不慣，嗤笑一聲：“都什么年代了，還搞這種封建余孽。再說姓霍的他配嗎？南婳是怎么死的，他心里沒點(diǎn)屁數(shù)？”

    霍北堯忽地抬眸，冰冷無溫的目光凌厲地掃了她一眼。

    穆妍呆住。

    被他那毫無溫度如刀鋒般銳利的眼神嚇到了。

    口齒那么伶俐的一個(gè)人，愣是一個(gè)字也說不出來了。

    偏偏霍北堯不肯放過她，目光咄咄逼人盯著她，“你說，你們今晚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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