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江畋正在看那些可達鴨送來的案牘,其中一些已經陳舊發黃,還帶有明顯的霉斑和塵味,顯然是從那個壓箱底的地方給翻轉出來的。而且內容極為散秩,一包案卷中混雜了好幾個不同衙門所屬的記錄。 盡管如此,通過查看這些零零碎碎的信息,比如那些被下獄拷打的側近人等,行經過街道所有人家見聞,事無巨細的審訊記錄,不同版本的口供對照之下;依舊可以了解到當年案情前后的一些細節。 因此,在江畋視野當中沉寂已久的任務進度“《遲到的救贖》/《沉淪之光》”,居然就這么毫無征兆地跳了出來,足足增加了2點變成了“17%(蛛絲馬跡)”。這讓江畋不由詫異,難道是自己無意觸發了某個線索么? 然而,隨后他就把已經看過的案卷翻回去,又將最近幾條可能排上用途的記錄/信息,給雋抄到一本用各種字符和短句、圖形,所表示的小冊子上;然后的,對著靠墻的屏扇背后的思維導圖,慢慢的琢磨起來。 然而,還沒有能夠琢磨多久,江畋就聽到了外間老顧的通報聲,隨手就把這副用各種彩線連接的思維導圖,給重新遮掩了起來。就見數個時辰前才剛剛辭別的郭鳳去而復還;身后還跟著鄭金吾手下的朱別將。 只見滿臉歉然的郭鳳還沒說話,那筋肉泵張的朱別將先行開口道: “見過江生,小將奉鄭金吾之命,前來請江生助一臂之力。” “可是,又出了什么狀況么?” 江畋聞言心中一凜道: “之前那兇獸又出現了,而且在昨夜先后出現在了城下坊多處,造成了好些士民的死傷和驚惶。” 這時候,郭鳳才順勢沉聲道: “多虧了有江生事先的提點和剖析,外城巡夜的兄弟雖然傷了幾個,但也投火打退和驅逐了其中之一。但是左街使的東城那邊就有些不妙了,差不多一火人都死傷殆盡。”朱別將接口道:“是以,金吾特命小將前來延請江生。” “好說,此時我自然責無旁貸;只是還需稍作準備。” 江畋聞言毫不猶豫道:開什么玩笑,自己之前的操作,明顯已經被這些幕后操縱者盯上了,不借助體制內的力量將其斬草除根,難道還留著過年么? 隨后,在策馬同行前往現場的路上,江畋又從這位明顯受過專門的囑咐,差不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朱別將口中,知道了有關此次事態的更多細節和內情。 比如再度出現在城下坊多處的兇獸,明顯在體型比之前那只的小號了許多,也沒有附甲、鐵兜和其他多余配件。但是相比之前那只體型較大的,卻是開始成對的出現;而且沒有任何誘導條件,直接露面傷人。 因此,當就近聞訊趕來的金吾子弟,在努力圍攻和驅趕其中正在肆虐的一只兇獸時;卻意外遭到了暗中突然出現在的另一只襲擊。但是好在這次甲胄經受住了考驗,雖然不免因此受傷,卻沒人因此死掉。 而這隊金吾子弟因為多少得到一些,上官傳達的注意事項;而臨機應變式的用投擲的火把燈籠縱火;又沾油點燃矛頭和弩矢,為遠近配合的攻擊手段,成功阻嚇和壓制之,并成功分隔開了兩只兇獸。 故而在造成一定傷亡和建筑損毀之后,當場就捕殺一只受傷最重的,逃走了另外一只。但是另外三路執行宵禁和巡夜的人馬,就沒有這么幸運了;沒有甲胄防護的一組武侯直接全滅,只留下一地撕咬過的血肉狼藉和器械碎片。 還有一隊由武德司親事官跟隨的左翎衛府士卒,在遭遇了兇獸之后,干脆就只有兩個人逃出來。唯有最后一隊,屬于右金吾街使三徼巡之一仗司衛士,進行了英勇對抗,然因缺乏經驗和手段,后果尤為慘烈。 但是因為人數夠多,在死了十幾個人之后,還是在陸續趕來的同袍幫助下,得以擊退/趕走了兇獸。然而幾處出現的兇獸,還造成數十到上百民家的傷亡,以及數倍于此的目擊者,不是隨便遮掩和按捺得下。 而發生事態的地方,都是城外民居密集而商旅人流往來如織的街市附近;可以想象,等到白日里一段時間的醞釀之后,又會在這座號稱天下首善之地,天子帝都內外,產生怎樣的軒然大波和轟傳紛紛。 因此,當下江畋前去的地方,就是被連夜運回來送到專門蔭蔽處,以為后續保存那只兇獸尸體的右街使內衙。作為首當其中的鄭金吾等人,也迫切曾經獨立殺死一只兇獸的江畋,以專家身份受邀出面提供后續指導。 只是特制的庫房內看到這具尸體之后,江天不由眉頭輕挑。因為這只血肉模糊三肢具斷,還開了膛流淌出一大片器臟的兇獸;不但個頭明顯縮水了許多,就連皮下角質也變薄了,肌肉群附著的骨骼也纖細了許多。 而后經由驗尸的仵作,剝離下來的肌理和膈膜本身,也呈現出膩色粉白光澤,而不是在充分鍛煉和激烈運動后,富含血氧的深紅色。江畋隨即又走過去用掉落的一截趾爪,在側邊的鐵盤上用力一劃。 隨著難聽的吱吖聲之后,鐵盤上居然只是被劃出一道淺痕,而趾爪上也有輕微的泛白磨損;與江畋之前找到的那只殘片,簡直就是差之甚遠。然后,江畋又拿起一柄圓頭剖刀,對著唯一完好的腿根; 只是稍加用力就突破和切割開角質外皮;然后直接齊根沒入其中。完全沒有之前解剖那只兇獸時,明顯容易卡住的堅韌和滯澀感。如果用言語來形容的話,就像是短時間內倉促催生出來的產物一般。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