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間道-《唐奇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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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臉蠟黃病容剛剛過來履任的臺牢監正;因為見多識廣而琉璃蛋似得行事滑不留手,被稱做“老老王”的王秋,也在有氣無力的哀聲嘆氣道。
“如今有郭臺使盯著,隨便送點東西進來,甚至許他一些不要緊的所求,都是毫無問題的。?!?
雖然對方只是“區區”一個夏國小使家的管頭,但是那種殺人如喝水吃飯的戰場煞氣,卻是做不得假的;
更別說他背后那個夏國小使,或許沒有法子驅使省臺寺監的官人們,卻有的是辦法拿捏他這個才剛剛入了品流的臺牢監正。
被迫回來收拾爛攤子之后,又毫不猶豫的直接將一切的底線坦言相告了。能多年作穩這個位置而變相從中牟利的他,最要緊的還是眼力夠好,口風夠緊。
他看守的這個臺牢雖然有小詔獄之名,但是終究是不比真正的詔獄和關押政治重犯的天牢所在;因此進來的人大多數是官場上犯的輕罪,或是在政爭中無關緊要的邊角角色。
有時候,甚至會有人故意在朝堂上言語不慎,而犯個無關緊要的小錯進來,權當是避風頭和靜養的功夫了;同樣也有人黨爭之中籍著憲臺干系送進來一些人,以為變相保護。
所以按照他多年觀察的經驗教訓,這里頭的人等倒有小半數有機會開釋出去的,只要是想辦法在千秋節或是萬壽誕慶中,給大赦的名單添幾個字而已。
然后以有一些人不但會免罪開釋,還是藉此官復原職或是更進一步,那這時候他們在臺牢中的遭遇和經歷,就成為難免的加成或是減分部分了。
被送進來的人也許官品不會太高,但是他們出去之后與同類中人得以串聯在一起的能量;也足以現管身份為難一下,剛剛進入流內品而只能在牢中一畝三分地有用的王秋。
至少他背后靠山們是不會為他去扛住這種小事的;所以踏上寧愿整日公事公辦的保持分寸,即不主動討好也不過于得罪,才將這個位置維系下來。
就像是上元節那天晚上,他偷空在街頭帶著家人游玩回來,卻接到臺獄中突然被禁軍、衛軍和武德司同時押接過來一個重要人犯的消息;
于是他當機立斷服下了一貼含有少量草烏頭的方劑,而當晚就發了急癥上吐下瀉的一身惡臭抬回去。然后就讓那個一貫想要定掉自己位置的副監李四元,名正言順坐了這缸。
現在李四元因為吃里扒外的干系,在刑場上被鬧個正著送進去了;他也如期抱病回來主事了,看起來事情頗為圓滿的回到了正軌,但是相應的關系和是非,他還是不想沾上的。
“他呀,我實話和你說了把,沒那么容易出去的,至少在這個節骨眼上是如此。。”
只見王秋暗自比劃了胖嘟嘟的手掌,在旁的郭崇濤也有些無奈道。
“這不是我刻意的為難,而是他當街喊出的那些東西實在有些犯了忌諱。。要知曉本朝一貫于言路的態度,都是寬余下而慎于上的?!?
“每年在平康里三曲和東西兩大市那邊,喝醉了酒發瘋或是一時興起腦子犯了混,跳起來喊出大逆不道之言的人還少么;你見過幾個被逮進臺獄的,就連武德司的那些行走親事官們都懶得理了。?!?
“畢竟皇家一貫是以寬釋待人,而扶政三家也被人罵的多了,不介意螻蟻小民的一時毀言。可是你說襄王攘夷,那好歹是周公的名言,天誅權臣也不過是博人一笑,政事堂的相公肚量還不至于如此膚淺;可是你干嘛說是大政奉還呢。?!?
“所以三色坊算什么,城南市井里大名鼎鼎的青黑郎君及其背后的靠山算什么,不過是京兆府里隨便哪個正任官身,一個指頭就能扣死的跳蚤兒,可是牽扯上大政歸還就完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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