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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不等潘秘說些什么，對面的灰色營壘上就唰唰點起幾只火把。

    云凡一直沒睡。在過去的一整天里，他跑來跑去，指揮戰(zhàn)斗。現(xiàn)在夜已經(jīng)很深了，云凡眼里帶著濃重的血絲，一直在箭塔上死死地盯著黑乎乎的戰(zhàn)場。

    清晰的鐵片相撞聲傳了過來，云凡瞬間跳了起來。還不等他說什么話，等待多時的哨兵就齊刷刷舉起了手中的火把。

    哨兵的聲音在夜里傳的格外清晰：“中間略微偏南，一百七十步距離……放！”

    云凡撫掌大笑。

    潘秘驚恐地注視著對面突然燈火通明的營壘，還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就是上千支弩箭鋪天蓋地地襲來。這是負責夜間執(zhí)勤的三個組的工農(nóng)人民軍戰(zhàn)士在放箭。

    黑夜里，看不清劃破夜空而來的弩箭，只能聽見這些死神嗖嗖劃過空氣的聲音。身旁的吳軍士卒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如同一片被鐮刀劃過的麥子一般。

    吳軍士卒顧不得什么不許出聲的禁令了，他們慘叫著、呼號著，倉皇向后面逃去。潘秘回過神來，剛要和這些士卒一起向后方逃竄，便聽見清清楚楚地破空聲直奔自己而來。

    雖然有部分吳軍士卒逃離了箭雨的籠罩，逃回了吳軍營壘。但潘秘沒有那么幸運，他沒能躲過這密密麻麻的箭雨。等戰(zhàn)場逐漸平靜下來，潘秘的身軀上插著四五支鐵箭，安靜地躺在了陣地前面。

    工農(nóng)人民軍將一支支火把綁在巨弩上，射了出來。火把暗淡跳動的火光照亮了這片戰(zhàn)場。戰(zhàn)場上一片死寂，只有幾百具吳軍尸體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

    “沒什么事兒，你們接著睡覺。”各個營壘的基層軍官們安撫著被聲音驚醒的戰(zhàn)士們，“是吳國人趁夜偷襲，被我們執(zhí)勤的同志們發(fā)現(xiàn)了。”

    戰(zhàn)士們放下心來，再次回到睡眠之中。

    看著吳軍的計劃破滅，云凡難以抑制地大笑起來，他的笑聲在夜色中傳得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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