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國有一條內陸運河,貫穿著所有的要塞城鎮,平日里大多是商賈載貨,也有運人的行當。 阮圓一向不喜歡馬車的顛簸,所以阮父貼心地為女兒訂了內陸的水運客船里最豪華的臥房。 費資也是奢靡,但出于是當父親的一番愛女之心,阮圓也只能聽之任之了。 由于不能厚此薄彼,阮圓將三個丫鬟都帶上了,還帶上了阮通等一干家丁守衛確保安全,阮父還要求阮福也一起跟去。 阮圓說,“爹,您若是將福叔給了我,那您不就缺了左膀右臂了?再說此去京城要近一個月的行程,福叔也年邁了怕是吃不消。” “小姐放心,老奴這身子骨硬朗著,再活個二三十年不成問題。”阮福笑呵呵地說,瞧著這精神抖擻的模樣確實是極康健的。 “你做事還不夠老道,有什么事阮福能給你鎮著。”阮父一臉不認同,大有阮圓再推拒他就要跟著同行的架勢。 阮圓無法,只能應下。 …… 一行人的隊伍浩浩蕩蕩,好在上了船倒也不顯得特別打眼了。 郭乾胤望著波光粼粼的湖面,兩岸的風景隨著大船的前行而緩緩后退,不由發出一聲喟嘆。 “相公,原來你在這兒。”阮圓從甲板的一側走來,將一塊泛著油光的酥餅遞到他的嘴邊,說道,“玉沁這個嘴饞的丫頭方才在碼頭旁看見有人在叫賣,就買了好些,你嘗嘗問題怎么樣?” 郭乾胤口腹欲不強,平日里吃得都很是清淡,此刻見這濃油赤醬的酥餅本能的心里就有些抵觸,但看到阮圓一臉期待的表情,還是妥協地張開了嘴。 “咔吱~”一口咬下,餅渣碎落,郭乾胤急忙用手接著。 郭乾胤細細咀嚼吞咽下去,才“點評”說,“餅很酥脆,咸淡適中,但辣味兒有些重了。” 只這么一口,郭乾胤便覺得他想去飲些茶水來潤潤油膩的喉管了。 阮圓看郭乾胤一本正經,噗哧笑道,“又不是讓你考場做題,這么嚴肅干什么。” “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向來不在乎口腹之欲,只要能填飽肚子即可。” 阮圓只覺得蚊子在耳畔嗡嗡嗡,對郭乾胤所說左耳進右耳出,生怕他還要繼續說下去,忙說,“好好好,就我貪吃,可別說我吃獨食。” 說著阮圓將郭乾胤咬了一口的酥餅塞進嘴里,油酥的脆感混著芝麻蔥香,讓阮圓幸福地瞇起雙眼。 “咳咳——”突然嗆了氣管,阮圓猛烈地咳嗽起來,白皙如玉的俏臉登時十分難看,“水……” 片刻后。 阮圓撫著喉嚨覺得好受許多,心有余悸地說,“差點就將小命交待在那里了。” 見阮圓已經無礙了,郭乾胤這才沉下臉來訓斥她,阮圓到底理虧只能乖乖任罵。 郭乾胤見阮圓跟蔫了的小白菜似的,嘆了口氣,叮囑道,“往后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若是再出了你這情況該有多危險!” 阮圓不敢反駁,小雞嘬米似的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