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父板著臉看著郭母,目光里的失望冷漠毫不掩飾。 郭母心里犯沭,知道郭父是真的生氣了,“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只聽讓人說是張員外家的夫人。” “你啊你……”郭父氣得又開始手抖,“你是老糊涂了,那張員外可是那張家的表親,你收誰的禮不好竟去收他們家的,這不是憑白讓人說咱們的閑話嘛!!” “這……不能吧。”這張員外可不就是那張鎮長家的表親,和張家的恩怨這已經不是三言兩語就說得清的,此刻郭母腦子有些轉回來了,心知辦壞事的她理虧得不敢出聲。 白日里就屬那張家夫人穿得最為珠光寶氣,也很是殷切,郭母有些僥幸地說,“張鎮長家和張員外家怎么能混為一談,再者說胤兒科考他們不也沒使什么絆子嘛。” “一筆寫不出個張字,這道理你還不懂?張家以前找的麻煩還少?這次還不是全靠三兒媳費心打點。”郭父見郭母還想不透,覺著唾沫都說干了,氣得呼哧呼哧。 郭倩兒怕郭父氣壞了身子,慢慢挪過去替郭父順氣。 郭母語塞,默默地偏過頭,眼神飄忽地不時看看地面又看看房梁。 “明日我們就回家去。”郭父悶聲說。 郭母聞言一臉驚愕地回頭,只當郭父是在說氣話,有些不樂意地說,“這住得好好的你回鄉下干嘛,年還沒過呢!” 由儉入奢易,由奢返儉難。郭母享受著每日有人服侍的日子,本就對村里那棟小破屋有些看不上了,如今兒子有了出息更是該開始享福的時候。 “你諢說什么呢。”好好的日子不過作什么幺蛾子! 郭乾胤見父母有些鬧僵,不得不打圓場,“爹,您別說氣話——” 郭父搖了搖頭打斷兒子的話,一臉感慨道,“從小幾個兄弟里面就屬你最用功,爹在土里扒食了一輩子,以后也沒什么能幫得上你的,但不能讓你被別人瞧不起!” 郭乾胤眸光微動,低聲說,“爹,我沒事。”身上的那些子閑話要被人翻來覆去的說,聽得多了,對他來說也就不痛不癢了。 “唉,好孩子。”郭父看著這個最疼愛的小兒子,咧了咧嘴,“咱們住在阮家本就是客,早晚都要回家里去的,你娘也沒什么壞心,只是偶爾眼皮子淺容易做錯事,我想還是回村里去住著才最安心。” 在郭乾胤的印象里,父親一直寡言少語,娛樂活動也少,能在村頭聚著看人下場圍棋便很是有滋味兒了,說來這還是郭父第二次說這么多掏心窩子的話。 郭母見三言兩語事情便已敲定,沒再言語,轉身出了門。 “沒事,你娘性子一向軸,回屋睡一覺第二天就想明白了。”郭父倒沒覺得有什么,將玉鐲穩當地塞到郭乾胤的手里,“爹沒什么出息,這鐲子得難為你想法子送回去了。” 鐲子被郭父捏在手心里有些發燙,郭乾胤抿著唇點頭,扭頭囑咐呆立在一旁的郭倩兒,說,“倩兒,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