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圓沒想到王憲良這么大膽,給她和郭乾胤喬裝改扮之后又回到了落英鎮里不說,還敢帶她回阮府。 隨即阮圓就發現自己想錯了,她全身無力地靠在一個老婆子的肩頭,正被拖著往阮府隔壁的宅院走去。 這個宅院的主人家常年不歸,府上除了些看門的下人,再無其他。 “爹爹……” 阮圓頓時睜大雙眼,此時阮府里走出烏泱泱的一片人,為首的正是阮父! 阮圓見阮父一些滄桑,整顆心頓時像是被浸泡在了黃連水里,她在心里拼命地吶喊著,試圖引起阮父的注意,可是她口不能言,渾身癱軟。 她清晰地聽到阮父和阮福的交談,“我去縣里,府里就交給你了。” “老爺,這……可是方才信里……” “你不必多說。” 阮圓知道是那封手書已經到了阮父的手中,她原是自信阮父一定不會讓賊人得逞,可是眼看著阮父焦急的神情,她的心也不由地變得急切。眼看著阮父即將上車—— 阮圓心一橫,用盡全身氣力摔倒在地。她顧不得疼痛,有些欣喜,因為成功讓阮父注意到這邊了。 阮圓睜大雙眼,抬頭望著遠處的阮父。 阮父止住了上車的動作,從他的角度望去,只見一個相貌普通的孕婦匍匐在地上。 “去幫下忙。”阮父看著對方葡萄般黝黑又明亮的雙眼,心下隱隱有些莫名的觸動,支了離得最近的阮福去。 “是。”阮福應了聲,過去正欲扶起阮圓,那原本扶著阮圓的老婆子因著這變故早已手忙腳亂,見阮福要搭手,急忙阻攔。 那老婆子急忙賠笑著說,“不牢駕您了,我家兒媳婦笨手笨腳的。”說完急忙又回看了一眼身后,王憲良等人剛下馬車,見出了狀況立馬讓人上前攙扶起阮圓。 阮福見狀便縮回手,隨口問了句,“你家兒媳這是怎么了?” “我家兒媳婦害了惡病,全身癱了,是來治病的。” 阮福竟不知落英鎮里還有能治這等惡病的神醫,不過到底是別人的家務事,他也不再多言,自覺讓出的道理。 “……”阮圓眼看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阮福叔都沒有認出自己,已然心生絕望。 眼見要被拉走,阮圓咬牙,用勁全力抬手拽到了阮福叔的衣服。 阮福正欲走,感覺衣服被輕輕拉住,回身看見后一臉詫異。 老婆子一把拍掉阮圓的手,連連跟阮福賠不是,“貴人您別見怪,我家兒媳婦鄉下來的,不懂規矩。”說著還偷偷使了眼色讓人趕緊把人帶進去。 而這邊,阮父正皺著眉頭對阮福,“隔壁什么時候來了這些人。”阮父曾見過這家住的是一對肆意的夫婦,格外鐘愛游山玩水。 阮福也答不上來,只說道,“許是原先的主人家將房子賣了,老奴派人去查探一番。” “不必了。”阮父搖了搖頭,叮囑自己不要為一個陌生女子而分心。 阮家馬車駛離,馬路上恢復了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