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擇木而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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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與綿算是什么人,秦衡倒真的沒有好好想過,非得形容,或許是個付費制造麻煩的……高中生,又或許不止這些。秦衡不是什么老實人,他世故圓滑、自私自利,最不喜歡的就是沾上麻煩,偶有的道德觀和慈善心全捐獻給江與綿了。
“你……”秦衡審視著江與綿,最終也定不了他的性,便笑瞇瞇地走過去,摸了摸江與綿毛茸茸的腦袋,避重就輕道,“你是小朋友。”
江與綿還想要說什么,秦衡接過他手里的衣服,替他疊了起來。
幫江與綿搬完了家,秦衡就回了學校,他寢室里三個兄弟齊齊等著他帶外賣回去。
除了劉周騏凌晨的飛機,其他兩個都是第二天離校。
見秦衡進門,劉周騏率先出聲:“老大身上有一股清香撲來,是系花。”
秦衡就差把帶給他的炒飯糊他臉上了,懶得跟他們廢話,先洗澡去了。洗完澡出來,那三人吃完了外賣,開了啤酒在聊天。
秦衡也拿了一罐,劉周騏扔了根煙給他,他從桌上拿了個打火機,叼著煙點上了。這兩天帶著江與綿,一根煙都沒抽。
“老大,說說唄,”年紀最小的李崇對他招手,“干啥去了?”
秦衡開了酒,喝了一口,說自己就是陪他家教那小孩兒去了。
幾人面面相覷,問他這小孩到底有什么通天魔力,把秦衡迷的學校也不回了。
秦衡搖頭,請他們別他媽瞎說。
時間不早,劉周騏又扯了幾句就著行李箱去機場了,江與綿的電話打過來了。
秦衡看了另外那兩個熱心八卦群眾一眼,走到陽臺上接電話。
江與綿在那頭問他在干什么,他的聲音從手機里聽起來更細一些,跟他的人一樣膽小。
秦衡說沒干什么,又問他有什么事兒。
“家里沒有洗衣粉。”江與綿說的沒頭沒腦,秦衡卻知道他是不敢出門買,那次小巷被堵給江與綿帶來的心理陰影還沒消散。
“那么明天買。”秦衡耐著性子告訴江與綿。
“哦,”江與綿一答應,秦衡剛想掛電話,對面有問,“你什么時候回瀝城呀?”
“就這幾天。”秦衡隔著玻璃門看里邊兩個人興致勃勃盯著他看,沒心情跟江與綿多說。
“我能去送你嗎?”江與綿軟綿綿地問他,像小貓爪子似的在秦衡心上撓了一下。秦衡的語氣也軟了下來,告訴他:“不必了,好好在家待著,記得做題。”
江與綿很是失望,但還是懂事地祝秦衡一路順風。
放假到春節兩個禮拜,秦衡都在寢室編程,偶爾和在s市朋友出去喝個酒,江與綿不常找他,他自然不會主動去找江與綿。
年三十這天,s市該走的人都走了,該過年的人都在家中,真真成了一座空城。秦衡晚飯也是隨便糊弄的,他習慣了這些,鐵石心腸,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好。到了晚上八點,拜年的電話和短信陸陸續續地來了,學生會的朋友,班里同學,甚至有那么幾個不熟的小學妹,秦衡四兩撥千斤地糊弄了過去,十二點時,江與綿的電話卡了進來。
秦衡盯著手機屏幕看了幾秒,才接起來。
“新年好。”江與綿在那頭跟他說話,背景是奇怪的音樂聲。
秦衡也祝他新年快樂,問他在干什么。
“我在看一部新的恐怖片,”江與綿說,“挺好看的。”
秦衡心一緊,問:“一個人?”
“嗯,”江與綿眼睛不舍得離開電影,說話的聲音隨著劇情的發展忽快忽慢,“馬蔚……問過我要不要跟他們去海島過年,我說不去。”
秦衡心情復雜,和江與綿沒說幾句,又有電話進來,他就和江與綿說了再見。
到了十二點半,秦衡在屋里來回轉了幾圈,最終還是出了門。
江與綿看完電影,已經是一點多鐘了,他卻沒有睡意,腦子里全是鬼影,把家里的燈全開了。
他租的公寓很小,但江與綿膽子更小,躺在床上總覺得樓下有人。在不大的空間里上上下下摸索了好幾回,突然之間,門被人敲響了。
江與綿嚇了一大跳,放在桌上的手機也震了起來。
秦衡在門外給他打電話,讓他開門。
“你怎么來了?”他看著一身寒氣的秦衡,驚喜又詫異。
秦衡走進門里,脫了大衣丟在沙發上,手里還提了一袋便利店買的零食。
凜冽的西北風也沒能刮熄他見見江與綿的沖動,他就覺得江與綿大概比自己假設的重要一點:“來看看你是不是一個人在家里哭。”
江與綿打開塑料袋,翻著秦衡買的吃的,還找到包煙。
“我不會哭的,”江與綿說,“馬蔚說我從小就沒哭過。”
“那就是心里在哭,”秦衡看著溫暖燈光底下毛茸茸的江與綿,進門前心里荒涼空缺的那塊心頭的肉被這位小朋友嚴絲密縫地給補了回去,他像完成了一件大事似的,松了一口氣。
江與綿一無所知地翻來覆去看他買的煙,秦衡見了,壞心眼地問他,“你想抽煙?”
江與綿跟張白紙一般任人涂抹,他并不否認,他問秦衡:“煙什么味道?”
秦衡拿過煙拆出一根,掏出打火機點著,把煙湊江與綿嘴邊去,慫恿他:“試試?”
江與綿用細長的手指夾著煙,小心翼翼用兩片殷紅的嘴唇碰著秦衡碰過的地方,輕輕吸了一口,不知道要怎么把煙吸進肺里,又原樣給吐了出來。
秦衡笑著把煙奪回來,教他:“你要這么吸。”
煙上有著屬于江與綿的濕潤的味道,讓秦衡心頭一動,他深吸一口煙,貼近江與綿,在江與綿以為秦衡要碰上他的時候,秦衡把煙氣吹到他臉上去,江與綿差點嗆到,聽得煙霧那頭秦衡道:“小朋友還是別學壞了。”
江與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跳突然比平時快了不少,手腳也不像是自己的了,只訥訥道:“喔。”
秦衡離開他,靠在沙發上,抽完了一根煙,沒再點了。江與綿看著他,他就老覺得自己要教壞小孩兒。
“你怎么沒回瀝城呢?”江與綿問秦衡。
秦衡想了想,三言兩語把自己的情況說了說。
江與綿聽完,沉默了一會兒,告訴秦衡:“我是江博遠的私生子。馬蔚是他的情婦。”
江博遠的名字,秦衡只在新聞里見過,全國排得上號的富商,金融論壇的常客,孫子都和江與綿差不多大了。
“馬蔚二十歲跟著他的時候,他就六十多了,”江與綿平淡地說,“我每年能見他兩三回吧。馬蔚以前想著要上位,拼死把我生下來,現在就只想著能撈多少是多少了。”
“對了,”江與綿突然站起來,去玄關拎了個小袋子給秦衡,“我給你買了新年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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