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不安于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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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喻霽的琴盒拖著地,帶子從他肩頭滑落下來,他伸手握住喻老先生的手,老年人的手大多冰涼,帶著一絲寒氣,喻霽捂了一會兒,喻老先生也沒有反應。
照顧喻老先生的護工是一名樸實勤快的婦人,和喻霽還算熟她,對喻霽說:“這幾天都沒怎么說話了,總是在叫您母親的名字。”
喻老先生風光過,也霽月過,盛年時賢妻愛女、至交好友常伴左右,生活和美無憂,到垂垂老時,卻只剩下一個外孫還記著他。
“外公,”喻霽又說,“還記得喻幼怡嗎?”
喻老先生眼睛睜了睜,呆呆看著喻霽,嘴里念了一聲:“幼怡。”
過了片刻,他好像稍稍有些神志了,又對喻霽叫了一聲:“幼怡。”
“幼怡來了嗎?”他有些期待地看著喻霽,又看看喻霽背著的琴。
喻霽眼睛有些酸熱,他站起來,推著喻老先生去了房間,要護工先照看外公一會兒,拿著包去了盥洗室。
他從包里拿出假發,和一條紅色的長裙子。
裙子是喻幼怡參加大學畢業舞會時,喻老先生請大師定做的。喻霽很瘦,又找人稍稍改了改肩部的尺寸,便可以穿上了。
喻霽換了衣服,看著鏡子里長頭發的自己,假發的劉海遮住了太過英氣的眉毛,發尾遮過胸口,他戴上母親留下的珠寶,將衣領拉起來一些,敲敲盥洗室的門,要護工進來一下。這算是護工和喻霽的秘密,喻霽不會化妝,往常都是護工照著喻幼怡的舊照給他化的。
喻霽的眼睛和臉型和喻幼怡幾乎一模一樣,嘴唇像邵英祿,唇形漂亮,又很薄。念書的時候,總有人開玩笑說喻霽一看就是很無情的那一種大少爺,萬花叢中走過去,沒有人能讓他真的去愛。
他給喻老先生拉了一個多鐘頭的琴,喻老先生拽著喻霽,和他說了許多沒有條理的話。
對喻幼怡她男朋友品性不好的,懇請她再考慮一下,又說不管怎么樣,爸爸永遠在,要喻幼怡別害怕。
到了三點多鐘,療養院醫生來查房,喻霽將衣服換了,司機也敲門進來了,委婉地說,是時候要走。
喻霽一言不發地上了車,坐在車里看窗外,收到了一條邵英祿親自給他發的信息,問他:“寶貝兒,和白露交往得還愉快嗎?”
喻霽盯著屏幕,想了許久,才回:“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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