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汪! 哮天犬怪叫一聲,緊追不舍,長袍儒士雙手背后,縱身跟隨。 一人一狗隨之沒入云海深處不見了蹤影。 莊克感知與皮影共享,眼前視線大變,陡見一片新的天地。 只見他仿佛跟隨著哮天犬和長衫儒士進入了一座鬼城之中,沒有人煙,四周卻處處樓閣亭榭,道路狹小,路徑蜿蜒,仿若重重迷宮。 金無命這個地頭蛇沒入其中,左突右拐,拼命的想要擺脫身后的一人一狗。 到那時,他占據(jù)地形優(yōu)勢,可隨時偷襲,攻其不備。 但沒想到哮天犬鼻子貼地,輕輕一嗅,氣味如此明顯,哪來騙得過它,簡直是追著對方屁股在咬。 “這該死的妖狗!”金無命屁股背后盡是涼意,看似美妙的設(shè)想接二連三落空,心早就沉入谷底,越發(fā)不顧靈性大損地攪亂彩云,身形漸漸拉開重重殘影,忽左忽右,越發(fā)虛幻。 一前一后,追逃之間,他們身影活躍在鬼市各處,一時間攪動得彩云滾動,不時顯出各異奇妙景象。 “彩!好戲法!” “這是哪位大師之作?” “竟能以戲法展現(xiàn)出海市蜃樓的盛景!” …… 天上一戰(zhàn),如火如荼。 地面上卻一個個身影伸長著脖子,大聲鼓掌叫好。 甚至有心思活絡(luò)的小販賣起了瓜子、果脯等零嘴,供應(yīng)不求,樂得他合不攏嘴,恨不得這天上的彩云戲法永遠表演下去。 一旁有懷抱補刀的捕快看著這一幕,竊竊私語、 “老大,這么多大的彩云真是戲法嗎?嘿,府衙讓我們?nèi)绱藗鞑ィ€真有人信!” “不錯,依我說啊!這肯定和傳說中的修行者有關(guān)!” “修行者真的存在?若是真的,他們一向不顯于眾,怎么會如此高調(diào)?” …… “閉嘴!”一旁法令紋凹陷的精悍捕頭怒喝道,“不想干了!府衙有令,嚴禁傳播不實言論,違者嚴懲不貸!你們要是再傳播,被平民百姓聽去了,十個屁股也不夠打板子的!” “老大,別介!這些老百姓懂什么,只要來個死不認賬,他們能有什么證據(jù)。” “你不說,我不說,誰能知道?” “頭兒,快說說,這所謂的彩云戲法真的是傳說中的修士弄出來的嗎?” …… 捕頭嚴厲訓(xùn)斥,沒想到這些手下早已是老油條了,不但不驚,反而嬉皮笑臉的上來套話。 捕頭氣不打一處來,“我怎知道?只知道那御貓司的貓奴兒都已經(jīng)出動了,封鎖了現(xiàn)場,生人勿進,我們這些狗腿子只是能老老實實配合嘍!” 果然! 看似沒有回答,其實什么都說了。 一群捕頭對視一眼,露出我們都懂的神情。 …… “好大的排場!好厲害的障眼法!” 此時彩云之下,一群袍服身影早已出現(xiàn),肩膀上、懷抱里、雙腳下甚至亂糟糟如鳥窩的頭發(fā)里,都露出一雙雙幽幽的豎瞳,赤紅、蔚藍、淺黃… 當聽到彩云中傳出的隱隱犬吠時,都無一例外,露出人性化地嫌棄之色。 為首的是一個身形消瘦的漢子,面色蒼白,不時以手帕捂著嘴唇,低聲咳嗽。 但此時盯著彩云的一雙眼睛卻是亮得嚇人。 “老大,現(xiàn)在就動手嗎?” “這兩個人不過九品修士,也真會折騰的!” “再這么下去,皇城內(nèi)的人都要被驚動了!” …… 一旁各個貓奴兒在旁催促。 消瘦漢子卻一時沒做聲。 嗷嗚! 一聲似虎吼般威嚴的貓叫。 其他貓主子都乖巧地垂下尾巴,如遇王者,不敢冒犯。 前方巷道中無聲無息走出一個黑影,亮起一對青紫二色的鴛鴦眼,如同最名貴的寶石一般清澈。 走近一看,才勉強看出身形。 這就是一個如同黑豹大小的大型玄貓,通體漆黑,隱沒黑夜中,肉眼難見,行走間虎虎生風(fēng),來到近前,就低吼起來,聲調(diào)起伏,似是人語。 消瘦漢子側(cè)耳傾聽片刻,隨后果斷說道,“封鎖此地!玄玄兒已經(jīng)探測清楚,此為神仙索的戲法,不是真正的飛天之術(shù),到時候那兩人自然會下來!守株待兔即可!” “是!”貓奴兒對視一眼,就自發(fā)散開了,占住四方圍了個水泄不通。 …… “該結(jié)束了!”莊克此時位居幕后,低聲說道。 不僅是這場斗法耗時彌久,靈性漸漸難以為繼,更因為他已經(jīng)看出了這神仙索的虛實。 這彩云內(nèi)諸多幻象一觸即潰,毫無真實,只是一場大型戲法而已,全是障眼法。 這所謂的天上一戰(zhàn)本就是一場笑話。 他已經(jīng)沒興趣與這金無命再耗下去了。 說罷,莊克手指一緊,靈性如水一般隔空注入長袍儒士體內(nèi)。 彩云深處,長袍儒士眸子一亮,周身氣機頓時大變,升起一股浩瀚的陽剛氣息。 他要做什么? 金無命頭皮一麻,修行者的直覺告訴他將有大禍降臨,緊緊盯著對方動作。 “該送道友上路了!”長袍儒士笑得溫和,話語中卻殺機嚴酷。 隨后他雙手相合,微微一躬似是向上天作輯,隨后揚聲而詠,回蕩在天地之間。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