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洛京這座不夜場,哪怕已是深夜,也不缺通宵達旦的逍遙人。 酒醉半熏之間,意識飄忽,最是快活。 轟! 突地一聲炸雷。 “哪來的雷聲?”不少快活之人身體猛一哆嗦,立刻驚出一身冷汗,酒意全無,本能向外望去。 “快看!”一聲驚呼。 青樓酒肆各處勾欄上就伸出一個個探望的面孔。 只見洛京不遠處的上空竟是漂浮著一朵彩色祥云,翻滾不停,伴隨雷聲火芒。 這祥云是如此絢爛,卻又如此低矮,就像籠罩在頭頂上方不遠處,觸手可及。 “上面有人!”人群中不缺眼尖之人,借著微弱的光線,看到一個人影沿著繩子攀爬而上。 “難道這竟是江湖傳說中的神仙索?” 人群一片驚呼。 “有人在飛!”還有人手指過去道。 神仙索就是神仙索,一種沿著繩子攀爬的魔幻戲法,哪有人真會飛? 有人正準備嗤笑,無意間掃過去,頓時話跟在喉嚨間,連連咳嗽,最后跳起來就是大叫。 “快看,真的有人在飛!”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一個負手身影乘風而上。 “御風而行,真逍遙人也!”有書生掉書袋子,搖頭晃腦。 “你這個呆驢,還在這拽什么詩文!快去看神仙啊。”一個腦瓜崩子將他敲醒。 “對啊!”書生這才恍然大悟,跟著人流向彩云處趕去。 一時洛京城的街道弄巷內(nèi)處處“看神仙”之聲。 但很快奇怪的地方就出現(xiàn)了。 明明彩云就在眼前,但無論他們怎么走,卻始終靠近不了。 他們就像圍繞著一個大圈子,不停地轉(zhuǎn)圈圈,鬼打墻一般。 無人可以看見的是,他們面前正有一層薄薄的光罩,正有三人從里面無奈地看著他們。 他們身穿飛魚錦繡袍,腰配八卦雷符刀,懷中竟各自都懶洋洋地躺著一只貓主子,一只是虎頭王字紋斑斕大貍,一只全身潔白無雜毛的浪里白條,一只殷紅勝丹朱的胭脂紅寶。 喵嗚! 三人手擼著貓,看向遠處那朵彩云,口中更是嘖嘖稱奇。 “這兩位爺,好會折騰!在洛京內(nèi)鬧出這么大排場,竟然還要讓我們這些貓奴兒為他們打掩護!看來是得請這兩位爺回我們御貓司喝喝茶了!”貍貓奴兒口中吊著一根狗尾巴草,眼睛瞇成一條縫隙,偶爾有精光迸射而出。 “那可不,洛京為大虞首要之地,這兩位爺?shù)挂埠媚懀∥业瓜肱c他們好好聊聊了!”一旁二十多歲出頭的精悍小子手貪戀地撫摸著懷中的浪里白條,擠眉弄眼道。 “得了吧!你除了會說些葷段子,能聊出個牛馬?”旁邊勁裝女子翻了翻白眼,嘴上不饒人,懷里胭脂紅玉枕在一對傲然之上,慵懶地又往里面拱了拱。 “陳飛雪,打人不打臉!不帶這樣拆臺的!”精悍小子頓時跳了起來。 “說了又怎地?”勁裝女子揚著臉,挺立在那里越發(fā)凸顯得身姿誘人。 精悍小子看得眼皮直跳,目光本能躲閃,但嘴上卻不肯輸,“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怕了你!” “那你來啊!”勁裝女子揚了揚眉潑辣道挺著胸直直走了過去。 一對傲然之氣頓時讓精悍小子面紅耳赤,連連后退,想要挪開目光卻又忍不住頻頻回歸,口中一個勁地念道:“你別過來,你別過來啊……” 一旁貍貓奴兒見到這對活寶,早已悠閑地吹起了口哨,習以為常。 他肩上的貍貓也是貓如其人一般,翻了翻白眼,兀自閉目養(yǎng)神。 喵嗚!喵嗚! 似乎終于被吵的不耐煩了,兩聲喵叫。 精悍小子和勁裝女子頓時臉色一變,連忙安撫起來各自懷里的浪里白條和胭脂紅寶,“白虎(紅狐),別惱,別惱。我們再也不吵了!” 噗嗤! 兩人說話都是如此一致,一旁貍貓奴兒頓時笑出了聲。 精悍小子和勁裝女子這才反應過來,面色尷尬,隨后哼了一聲,面孔別向兩旁。 “喵嗚!” 一聲驚喵如虎吼,從遠處傳來,空氣為之一震。 斑斕大貍聞聲立刻弓起身子,露出森森厲齒,滿是躍躍欲試。 噗! 貍貓奴兒吐出草莖,站起身來,“其他人把事都干完了!幻空結(jié)界已布,沒了外人干擾,頭兒正在招呼我們!該是我們貓奴兒出場的時候了!” “走!”精悍小子和勁裝女子二人也顧不得斗氣。 喵嗚! 他們懷中三貓發(fā)出歡快地響應聲,頓時四面八方皆有回音。 喵嗚…… 三人循聲而去,頓時就有大喝響起。 “何方歹人,敢在京城作亂,大虞御貓司在此。” …… 嗚嗚嗚! 風聲呼嘯。 彩云在天上翻滾,長繩直插天空,沒有盡頭一般,仿若一個通往天界的人間索道,令人不禁升起無限地遐想,心向往之。 蹬蹬瞪! 步伐飛快,一個身影攀繩而上,手腳并用,如懸崖白猿,靈巧無比,眨眼就深入云層沒了蹤影。 若在天上,看你手下傀儡諸將還如何逞兇? 金無命目光陰森,猜測那之前眼花繚亂出場各般人物,可能都是人造之傀儡,必與這二郎真君所修行的秘方道路有關(guān),所以才能以假亂真,勝似活人。 這一點,與他彩戲師制作的“道具”和“道具人”有異曲同工之妙。 他有自信,這推測哪怕不中,卻也不會相差太遠。 金無命更大膽猜測,這些人傀儡必定是難有上天手段的。 自己已然登上了神仙索,到時候居高臨下而攻,必可立于不敗之地。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