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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寒梅最終沒有抵過孫曉萍的逼問，給她講了在省城發(fā)生的事。在講述時，她的語氣云淡風(fēng)輕，就像是在說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小事似的。但孫曉萍還是哭了。

    “這是人干的事嘛！你說這是人干的事嗎？！”孫曉萍流著眼淚將張寒梅推到簡陋的鐵架床上坐下，撩起她的褲腳看她受傷的腿：“你這是干什么呀你！你是不折騰死你自己不甘心嗎？真是想不開！學(xué)校咱不辦了行不行??？！算我求你了，別再執(zhí)著了。”

    “哎呀?jīng)]事，你哭什么呀?！睆埡酚行┖眯Φ嘏牧伺膶O曉萍的手臂：“我這不好好的嘛！你看就一點(diǎn)皮外傷而已，這都結(jié)疤了，一點(diǎn)都不疼。那狗也沒使勁咬我，人家單位還怕?lián)?zé)任呢，哪能真的放狗咬人?！?

    “我是替你委屈?！睂O曉萍答道：“你說你這到底是為什么呀！值嗎？！”

    值嗎？這個問題張寒梅也問過自己。她也許曾經(jīng)自我懷疑過，但現(xiàn)在卻能毫不猶豫地回答。

    “值得?！彼恼Z氣無比堅定：“我是老師呀，山里的姑娘們，還等著我給她們鋪路呢，我要是放棄了，她們該怎么辦呀?！?

    她不說這話還好，一說孫曉萍哭得更厲害了。她一邊哭一邊忍不住輕輕推了張寒梅一把，像是抱怨似的嘮叨著：“你這個傻子！傻子！你怎么這么傻！”

    傻子？張寒梅笑了，也許吧！但傻就傻，她不后悔。永遠(yuǎn)都不會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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