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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識模模糊糊，目光看什么都像隔了層水波。

    他張了張嘴，勉強喊出了姚濯的名字，手指微微掙扎，想去夠地面上的手機。

    然而很快，一只手伸到他的眼前，當著他的面，按下了掛斷鍵。

    “你……”顧桃西扶著自己的腦袋，拼命睜開沉重的眼皮，視線屢次對焦，終于看清了面前這個男人的樣子。

    又高又瘦，戴著鴨舌帽，遮掉大半張臉。

    “你是……？”

    男人露出了一個微笑，突然用手掌重重抓上了顧桃西的臉。

    顧桃西的后腦勺猛地磕在洗手間的鏡子上，發出一聲鈍鈍的悶響。

    男人的聲音與他的外形并不相似，粗糲中帶著一絲陰冷：

    “西西，睡吧。”

    ……

    諸離把不小心摔倒在地的女孩扶了起來。

    女孩知道自己闖了禍，在擁擠的人群里差點喘不上氣，現在也十分后怕，眼淚都冒了出來：“謝謝，謝謝你小哥哥。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頭一暈就……”

    周圍的女孩幫著諸離把她攙到后方的椅子上，一邊擔憂地說：“沒事吧？是不是低血糖了？我看你剛才還挺有精神的，怎么說倒就倒了？”

    “可能是吧？”女孩的臉上還帶著嬰兒肥，看起來年紀不大，她困惑道，“可我從來沒有低血糖啊？”

    諸離看著她，皺了皺眉，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看向洗手間的方向。

    “讓一讓，麻煩讓一讓！”

    諸離從一群興奮的女孩中擠出來，二話沒說，飛速沖進洗手間。

    入目所見，每一個隔間都打開著，一覽無遺。

    墻角的地上，躺著一只孤零零的手機。

    先他一步進來的顧桃西已經不見蹤影。

    他張大嘴，在空氣中敏感捕捉到幾縷顧桃西淡到幾乎消失的妖氣，一拍自己的腦袋：“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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