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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簡直是快要找不見一處完好的皮膚了。

    謝凌與緊緊地抿著唇，簡直快要壓抑不住內(nèi)心深處突如其來的心痛憤怒，他的動作輕柔地近乎虔誠，像是在觸碰什么一觸即碎的寶物。

    傷口上傳來一陣輕微的癢意和刺痛，賀搖清轉(zhuǎn)頭看著這人給自己上藥的動作，漆黑的眼瞳深不見底，看不清是個什么神情，一片靜默中，他忽然突兀地開口了。

    “你是在可憐我嗎？”

    謝凌與動作一頓，沒有立即回話，而是拿過旁邊的布條小心地將傷口包好。他常年習(xí)武，小傷不斷，所以很有經(jīng)驗，包扎傷口的手藝能比得上尋常藥師：“你為什么會這樣想？”

    難道不是嗎？賀搖清心底一片漠然，你們憐憫我這種人，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靈憐憫凄苦的眾生。

    可笑，你們到底有什么資格來可憐我？賀搖清心中惡意頓生，言語間竟帶上了幾分咄咄逼人的刻薄：“你既然已經(jīng)知曉了我的經(jīng)歷，如果不是同情憐憫，為什么會對我這么好？”

    謝凌與輕輕地放下他的衣袖，又動手撫平其上的褶皺，這才抬頭看過去。

    他的眼神滿是鄭重認(rèn)真，還帶上了一分不易察覺的縱容，賀搖清一愣，竟能從中看到那個小小的自己。

    “我當(dāng)然不可憐你，”謝凌與眉眼之中全是溫柔，只看著就讓人不由自主地相信他說的話，“我只是……心疼你。”

    賀搖清呼吸一窒，突然覺得自己那顆早就死氣沉沉的心輕輕動了一下。

    謝凌與看見他呆住不動，還以為他是誤會了，不知為何竟然開始緊張，連忙開口說道：“你別害怕，我知曉你是男人，當(dāng)然不是那種感情，只是——”

    他皺眉思索，一瞬間突然想到了什么，頓時豁然開朗，“恍然大悟”道：“說起來，你還算是我表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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