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謝太后看著他,沉默良久,最后一聲嘆息。 “你要先明白,不管怎樣,哀家看了這么多年是不會錯的,搖清是個好孩子。所以不管你現(xiàn)在有沒有察覺,哀家都不能不說。” 謝凌與抬眼,神色滿是認(rèn)真,看起來是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實則不禁內(nèi)心失望,不知為何也松了一口氣。 既然說“不管你有沒有察覺”,就說明她要說的和賀搖清是個“假公主”的事沒有關(guān)系,可還有什么事,能讓這位太后擺出這般神情呢? 這位“長公主”身上的謎團也著實太多了一些。 謝太后眼神飄遠(yuǎn),似是在回憶:“搖清…身為嫡長公主,萬人之上,可性情卻毫不驕縱,甚至很有些柔弱,你就絲毫不好奇嗎?” “是有些疑惑?!敝x凌與道。 謝太后神色間竟帶上了幾分悲憫,她嘴唇顫動:“說來…也有哀家的錯,怪哀家沒有及早發(fā)現(xiàn)。搖清小時候,還是很活潑開朗的?!? 在他還真正以為自己是女子的時候嗎?謝凌與這樣想著。 “逝皇后…與皇帝青梅竹馬,情投意合,從東宮到皇宮,一直都感情很好,可惜天不隨人愿,皇后生下?lián)u清就去了。我一直在想,一直在想,要是皇后沒有走那么早該有多好,現(xiàn)在一切事情會不會都不一樣。” “挽錦,逝皇后名為謝挽錦,這你是知道的,她出生的時候,就如同從天上灑下錦緞一般,天邊朝霞盡出,所以名為挽錦,人卻比朝霞更美?!? 她的嗓音艱澀,任誰都能聽出其中的悲悸。 “她早早就走了,滿京城都掛上了白綾,可最痛苦的,其實是皇上。他把自己關(guān)在寢宮足足三日,出來后力排眾議,下令全國舉孝三年,彈劾的折子都要堆到慈寧宮來了,可他全都不管。哀家當(dāng)然也是不能管的,可他…卻越來越魔怔,最后只要一碰上有關(guān)逝皇后的事,就變得有些瘋魔了。 她的聲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憤怒:“他是傷心,可他再痛苦也不該牽扯到旁人身上去,何況還是皇后唯一留下的孩子!皇帝第一次給搖清宮殿重命為挽清宮時哀家就該警醒的!” “搖清如今年一十八,可直至三年前皇帝取字的時候,哀家才有所察覺。當(dāng)歸!什么當(dāng)歸!他想要什么當(dāng)歸?” 賀搖清,字當(dāng)歸。 謝凌與瞳孔驟縮,其中滿是凌厲。 “之后哀家才知道搖清之前過得究竟是什么日子,為什么…為什么和逝皇后越來越像,容貌不說,神態(tài)儀容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尚ΠЪ疫€以為是皇帝寵愛,才會把之前逝皇后的隨侍宮人都調(diào)到挽清宮,”謝太后苦笑,“若是一人從出生伊始就不斷學(xué)習(xí)如何成為另一個人,怎么可能不相像呢?” “哀家罵了皇帝一頓,把他帶到宮里,這孩子已經(jīng)變得呆滯孤僻,逆來順受,除了不讓近身,你能想象嗎?堂堂長公主衣食住行都非要一個人。” 謝太后幾乎是有些更咽了。 “我本以為這已經(jīng)是極限了,卻沒想到,這孩子身上竟然帶著傷??!哀家只看得見手臂,其他地方還有多少傷痕是看不見的?哀家不能想象,也不敢去想。” 謝太后緩緩呼出了一口氣,才繼續(xù)開口。 “哀家下令徹查,搖清身上的傷的確有教引嬤嬤的‘功勞’,可留下痕跡的卻都是她自己拿刀劃的。可憐搖清心里到底得有多苦,才能做出拿刀割傷自己這種事?” 謝凌與簡直無法想象,他定定地望著太后,她還不知道她口中惹人憐惜的嫡長公主,其實應(yīng)該是嫡長子。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