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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生都發生了，你還扯那沒用的做什么？”任榕花把針線活一收，丟進了笸籮里，放在里柜頂上，“要我說，你們男人真的是沒有一個好東西！一點都不知道心疼女人。翠翠做出這種丟人事是該挨罵，可是，這畢竟是咱孩子。她現在對余平也有好感，不行就成全了這樁美事吧。少收點彩禮錢？”

    “兒子娶媳婦咋辦？”古樹生瞪著眼睛看著她。

    “再想法掙錢吧。你說你剛才的那話說得，多傷害孩子的心。你這樣對咱翠翠，那跟吳桂芬對她女兒有啥區別？”任榕花是心疼女兒的，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這都是她受了罪，生下來的，對她來說，都一樣。

    “慣著吧！你就慣著她！就是你這個糊涂老娘們兒成天這么管著她，所以才鬧出這么一檔子事！到現在了你還袒護她！你這閨女是個什么樣兒，你不知道嗎？那對男人是見一個愛一個，看見男人就走不動路。這今天是看上余平了，誰知道明天再看上個誰啊？”

    “你個死老頭子！”任榕花聽得這話難聽得很，一個枕頭就狠狠地砸了過去，“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有你這么說女兒的嗎？以后你說話注意點！”

    古樹生也是覺得自己話有些說重了，但是，他又不愿意承認，就沉著臉擺了擺手：“不說了，我出去走走。”

    他一離開，古翠翠的眼淚就掉了下來，繼而開始抽抽噎噎地哭個不停。

    “行了，你這個死丫頭！這怨誰？”任榕花狠狠地在她的腦門上戳了一下，“真是個不爭氣的！我來想想辦法吧。”

    “媽！我也不是說非得嫁給余平不可。關鍵是，除了余平，現在誰愿意跟我在一起？”古翠翠抹了抹眼淚，“余平腿瘸不好娶媳婦，他自己都說了，他的要求不高，只要是女的，活的就成了。可換了別人，要是發現我早就不是個黃花大閨女了，這不是要打死我，再把我退回來嗎？”

    “知道知道。”任榕花怎么會不清楚她的心思呢，“你也別著急，我去磨一磨你爸，看看能不能少點錢。余家那邊雖說余平不好娶媳婦，但是也得抻著點兒！以免這條魚也放跑了！”

    “好。”古翠翠連連點頭，她想起來了今晚余平發燒的事情，然后，對任榕花說道，“余平今天發燒了，不如我們明天去看看他吧。趁機也再催催他，看看她們到底能夠使勁兒到哪種程度！”

    “就照你說的做吧，明天去看余平！”任榕花同意了。

    *

    第二天是個陰雨天，雨水嘩啦啦地下得挺大的，余晚打算上省城的計劃泡湯了。

    只能是往后推遲一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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