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待劉盈抬起頭涕泗橫流的面龐,又見劉邦滿是溫和的一笑,用手捧著劉盈的臉頰,替劉盈稍拭去臉上的眼淚鼻涕。 “年十四,便是丈夫。” “即是丈夫,又是朕之親子,社稷之儲君,便不當以此面目示人。” “要穩重,要處變不驚,要端起架子······” “儲君的架子······” “天子的架子·········” 用只有劉盈和自己才能聽到的音量,輕聲道出這幾聲‘指點’,劉邦便滿是感懷的稍嘆口氣,旋即側過身。 再次伸出手,替劉盈調整一番腰間佩劍的位置,才見劉邦輕笑著抬起頭。 “甚好!” “甚是雄武,頗得朕姿!” 神情滿是篤定的道出一語,待劉盈破涕一笑,劉邦便不著痕跡的稍側過身。 雖然目光依舊注視著劉盈那張遍布淚痕的面容,但老天子接下來的話,明顯是說給殿內的朝臣百官聽。 “赤霄劍,乃朕昔微末之時,于碭山釋豐沛勞役,夜醉酒而路遇白蛇之時,斬蛇之所用!” “此劍,乃朕得天命,而伐暴秦、得天允,而立漢社稷之國器!” 語調滿是莊嚴的道出此語,便見劉邦淡笑著低下頭,拍了拍劉盈的耳側。 “如此國器,確如太子所言:唯天子,可承其重!” 言罷,劉邦便回過身,望向殿內朝臣百官的方向,負手一笑。 “然初春之時,朕因代趙之惡寒而染疾,今更陳豨賊子尚未授首,便不得以先行折返,而于長安歇養。” “即是歇養,朕便無棄代、趙戰事于不顧,又于長安厘治國政之理。” 說著,劉邦便將銳利的目光,次序撒向殿內的朝臣百官,似是想要將這百十號人的心思看透! 如此環顧一周,才見劉邦又突而一笑,再度回身望向劉盈。 “故朕意:太子,仍當暫負監國之任······” 此言一出,殿內眾人頓時齊齊一皺眉,就連劉邦身前,正垂淚而笑著的劉盈,也是不由面色一愣。 太子······ 繼續監國? 這······ “陛下此舉,究竟何意?”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殿內百十位朝臣百官的腦海中,都涌現出了這個疑問。 按理來說,天子劉邦因‘圣躬抱恙’,以‘回京調養’為由丟下代、趙戰事,先回長安,確實沒有拖著病體,在長安處理朝政的道理。 但問題的關鍵在于:就算是過去,在活蹦亂跳的健康狀態下,天子劉邦對于朝中政務,也基本都是一副甩手掌柜的姿態! 至于其原因,倒也不是因為劉邦昏聵,整日沉迷享樂,‘君王不早朝’。 這一來,無論是漢立前的楚漢爭霸時期,亦或是漢立后的過去這幾年,天子劉邦基本都是引軍在外;長安朝堂大小事務,一直都是丞相蕭何在處理。 二來,就算是在劉邦沒有在外征討,留于長安的那些時日,對于朝中大小事務,劉邦也很少過問。 曾幾何時,也不乏有幾個‘聰明人’,曾試圖繞過丞相蕭何,直接就政務請示天子,試圖得到劉邦的信任。 但在劉邦煩躁的扔下一句‘滾去找蕭何’之后,如今的朝堂,已經很少有那種自作聰明的‘幸妄之臣’出現了······ 實際上,這么多年下來,朝堂有司部門,也基本都習慣了‘萬事先請示蕭何,而非入宮面圣’的運作模式。 在這個前提下,本就很少過問朝政的甩手掌柜劉邦,特地提出‘朕要休息,繼續由太子處理朝政’······ “莫非陛下,亦同家上般,于蕭相心生不滿?” 一時間,殿內眾人的目光,便不約而同的聚集在了西席朝臣班列,緊緊跪坐于御階下數步的丞相蕭何身上。 見此,劉邦也是意味深長的笑著側過頭。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