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更荊、楚之諸侯兵,亦已自邯鄲南下?” 見呂釋之面色篤定的又一點頭,劉盈終是緩緩從座位上起身,皺眉走到殿門處,悠然長嘆一口氣。 “急······” “父皇,太急了······” 聽聞劉盈此言,饒是心中有了猜測,呂釋之也不由若有所思的起身,來到了劉盈身側。 “家上之意······” “陛下此番布局,乃另有圖謀?” 聞呂釋之此問,劉盈又是一嘆氣,旋即苦笑著回過頭。 “代、趙戰起之時,楚王曾請將于父皇當面,以率荊、楚之兵。” “故荊、楚之諸侯兵,俱由故廷尉公上不害統掌。” “今荊、楚之兵,皆自邯鄲南下,而暫駐楚國,又公上不害隨父皇折返長安······” 意味深長的說著,劉盈不由又是搖頭一嘆氣。 “王恬啟即為梁國相,彭越之亡,不過旬月之事。” “去歲,陳豨反代、趙,今已敗亡在即;今歲春,淮陰侯死謀逆;梁王彭越,亦死期將至。” “待彼時,遍觀關東,異姓而為諸侯者,便當只淮南王英布、長沙王吳臣二人。” “又長沙王一脈,身吳王夫差之后嗣,其王長沙,乃吾漢家戒南越趙佗;長沙王又歷來恭敬,無征討之理······” 說到這里,劉盈終是重重呼出一口粗氣,將嘴唇緊緊抿起,緩緩搖了搖頭。 “如此說來,彭越身亡之日,父皇恐便當再興王師,東出函谷,以平淮南······” “今荊、楚之兵暫駐楚國,不過戰前整備;公上不害隨駕回京,亦當乃父皇欲先行封賞,壯公上不害之威名,再另其重掌荊、楚之軍······” “唉······” “今歲關東,恐任當禍亂不休;吾漢家,更當南北兩線開戰,以平不臣之異姓諸侯······” 聽聞劉盈以極其沉重的語調,道出這番明明沒有那么沉重的話語,呂釋之遲疑許久,終還是不解的皺起眉頭。 “家上。” “平滅異姓諸侯,此乃朝堂即定之國策;縱陳豨、英布同反于南、北,陛下雖應之略有不暇,卻也不至掣肘。” “更家上今,得陛下以監國之權相托,又趙王因前時之事,已失窺伺神圣之機。” “家上只須步步為營,維朝堂之平和,坐待陛下盡平關東異姓諸侯,便當無虞;又為何愁眉不展,愁苦于此?” 乍一聽呂釋之最后這一問,劉盈只下意識一皺眉,意欲開口。 話都到了嘴邊,劉盈又似是想起什么般,趕忙緊閉上嘴,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左右。 待身旁的春陀悄然退去,以各種名義,將殿內的婢女、寺人遣退,劉盈的面容之上,才再度先前那抹愁苦之色。 “甥之愁苦,恰在于此!” “——去歲秋,陳豨亂代、趙,父皇率軍出征,距今已足半歲!” “又今,陳豨尚未授首,父皇便再回長安,雖口言‘圣躬欠安,回京歇養’,然又遣王恬啟赴睢陽,欲罪梁王彭越,而逼英布因懼反叛!” “舅父不妨試想:陳豨亂代趙、英布反淮南,此,便乃南北同亂;又父皇圣躬欠安,安能再親出函谷,以討英布?” 見呂釋之仍是一副迷茫無比的神情,劉盈終是咬牙一跺腳,面容之上,也不由涌上些許急迫。 “——父皇欲歇養,必不愿再出征;然彭越即死,英布必反!” “英布反,父皇修養于長安,率軍出征,以平英布者,當是何人?” “舞陽侯乎?曲周侯乎?信武侯乎?” “亦或是父皇之親子,國朝之儲君,仁名為關中編知,而短于雄武之太子,代父出征,以平英布?!” 聽到這里,呂釋之終于是緩緩瞪大雙眼,滿是不敢置信的望向劉盈。 “陛!” “陛下,當不至令家上出征,以平英布?” 面帶驚駭的發出一聲驚呼,呂釋之面上神情,便愈發驚詫了起來。 “楚漢相爭之時,英布之才,可曾同陳豨、彭越齊名!” “坊間更有風言:英布善殺伐,陳豨精布陣,彭越喜侵擾;合三者之能,當可比擬淮陰!” “且此三人,由以英布為最佳;縱往昔之淮陰侯,亦因其能,而禮敬三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