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太子再次發(fā)糧,自是惹得圍聚于渠岸的數(shù)萬百姓,再次陷入了喜悅的狂歡。 見此狀況,劉盈也是心下一動,同陽城延簡單一商議,便將原定于兩日后的‘通渠儀式’,提前到了當(dāng)下。 在渭北數(shù)萬民眾,以及少府官佐、官奴的共同見證之下,自渠首斷流長達(dá)半年的鄭國渠,終于在漢十一年春三月,再次被打通。 修渠事終告完成,那數(shù)萬自發(fā)前來,幫助劉盈整修鄭國渠的關(guān)中百姓,則是對劉盈再三拜謝,而后帶著慢慢一大袋糧食,以及對未來一年美好的憧憬,各自踏上了歸家的路途。 劉盈卻并沒有著急折返長安,而是打算見見此番,參與修渠事務(wù)的少府官吏,全當(dāng)勉勵、慰問。 但沒等劉盈開口,便見陽城延面色怪異的將劉盈拉到了一旁。 “家上若欲慰勞少府官佐,有一人,家上或必見不可。” 突聞陽城延此言,劉盈先是下意識一愣。 待聽到陽城延口中,道出‘楊離’這個名字是,劉盈也是恍然大悟般,將上半身稍往后一仰。 對于楊離這個少府丞,劉盈的了解并不算太多。 畢竟再怎么說,少府丞楊離,并非是什么青史有名的人物。 若楊離是其他九卿屬衙的丞吏,如奉常丞、廷尉丞等獨一無二的官職,那倒也罷了。 偏偏楊離所在的少府,有足足六個丞! 且理論上,包括楊離在內(nèi)的六個少府丞,都可以算作是‘副少府’! 作為太子,尤其是已經(jīng)開始初涉朝堂政務(wù)的監(jiān)國太子,對于朝中三公、九卿,劉盈自是牢記于心。 對于那些只有一個丞,或兩個丞的九卿屬衙,劉盈也勉強(qiáng)還能記住其人選。 但少府這足足六個丞吏,又全都是未曾留名青史的‘深面孔’,要是讓劉盈對這六個‘副少府’都知之甚詳,那無疑就是難為人了。 至于陽城延身為堂堂少府卿,為什么要在這種明顯是要褒獎的場合,去便宜一個手底下的副官,劉盈心里也算是有數(shù)。 ——過去這個冬天,始終在陽城延身邊鞍前馬后,協(xié)助陽城延阻止官奴,去尋找柳條、碎石的,恰恰就是少府六丞之一的楊離。 過去這一個多月,陽城延因‘少府官營糧米’一事回轉(zhuǎn)長安,鄭國渠的修渠之事,也是被陽城延盡數(shù)交到了楊離手中負(fù)責(zé)。 若非楊離年齒太輕,又沒什么大的背景,光是陽城延這一份提攜之意,便足矣讓楊離坐穩(wěn)‘準(zhǔn)少府’的位置。 而這樣一個出身卑微,憑著自身努力一步步爬上中樞,得到少府卿陽城延賞識的青年俊杰,劉盈自也有興趣見見。 卻不料劉盈才剛答應(yīng)下來,就見陽城延執(zhí)拗的將劉盈請到了一處寬大的布帳之內(nèi),丟下一句‘家上稍待’,便全然沒了蹤影? 左右閑來無事,劉盈也只當(dāng)陽城延此舉,是想要提攜一下后生,為宗族日后留下些香火情,便安然坐在了布帳之內(nèi)。 趁著楊離沒來的功夫,劉盈也稍暗自思慮了起來。 “上林苑······” 輕微一聲呢喃,劉盈便暗自搖了搖頭。 “嗯······” “還不是時候。” “這兩年,先把關(guān)中的水利系統(tǒng)梳理一番,改善一下府、庫的財政狀況。” “等手里有了錢,再一并啟動長安城、上林苑的修建工作······” “嗯,還有鹽鐵,也得盡快開始布局!” 自顧自呢喃著,劉盈輕松愉悅的心,便悄然飛到了十萬八千里之外。 在劉盈經(jīng)歷‘長陵遇刺’事件之后,劉盈的注意力,便已經(jīng)從‘如何保住儲位’,轉(zhuǎn)移到了日后,老爹駕崩,自己登基為帝之后的籌謀布局之上。 原因很簡單:在長陵遇刺事件中,劉盈,幾乎是唯一一個受益者! 除了劉盈之外,凡是與此事沾上關(guān)系的人,幾乎都遭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淮陰侯韓信,因‘遣士以刺太子’的罪名,被皇后呂雉、丞相蕭何二人,合力困殺于長樂宮鐘室! ——趙王劉如意,僅僅只是因為在劉盈遇刺一事中,無法洗清自己‘弒兄奪嫡’的嫌疑,便完全失去了對太子之位發(fā)起沖擊的資格! 長陵田氏,那就更不用說了——單單因為劉盈遇刺的地點,離田氏的宅地太近,長陵田氏闔族數(shù)百口人,便都被暴怒的皇后呂雉,一并送到了東市腰斬。 而這一系列變動,之所以會顯得那么合乎情理,絲毫沒有一點違和,最主要的一點原因便是:在這件事當(dāng)中,就連當(dāng)今天子劉邦,都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