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聽著呂釋之漸漸微弱下去的聲線,劉盈面帶沉重的又發出一聲長嘆,冰冷的雙眸,死死鎖定在宮墻外,屹立于北闕之下的那面巨鼓。 “父皇立漢國祚,至今足六載,天下民無不贊曰:仁?!? “然今,甥奉父皇之命,以太子之身得監國不足半歲,北闕之登聞鼓,恐便擊鳴在即啊······” 言罷,劉盈不由搖頭直起身,將雙手背負于身后,揚天一聲哀嘆。 待片刻之后,劉盈低下頭,那雙令人不寒而栗的雙眸,竟鎖定在了長安以北,連輪廓都看不見的長陵方向。 “長陵田氏,可已探明底細?” 聽聞劉盈突然嚴肅起來的語調,呂釋之也不由自主的趕忙一直腰。 “皆已查明!” “漢六年,蕭相國奉陛下令,盡遣田齊王族入關,以居長陵;后又因田氏一族旁支、別系過盛,又分為數處。” “今為糧賈之田氏,便乃故田齊王族之嫡脈!” “其居于長陵東,宅地百五十余畝,嫡男十七人,旁系七十六人,宅中女眷、老幼上百,奴仆、家丁數以百!” “除其宅,于長陵左近數十里,田氏的儲糧之倉足一十六處,可容糧米,近七十萬石余······” 聽著呂釋之道出這一連串令人瞠目結舌的數字,劉盈面容之上,竟緩緩涌上一抹怪異的笑容。 “呵······” “單嫡系男丁,便得十七人······” “女眷、老幼上百,奴仆、家丁數以百······” “糧倉十六處,儲糧七十余萬石······” 冷笑著發出這幾聲呢喃,劉盈終是回過頭,面帶冷笑的望向呂釋之。 “該是時候了。” “長陵田氏,為非作歹關中多載。” “今當使其知曉:這三千里秦中,天府膏腴之地,究竟乃田氏之家貲,亦或乃吾劉氏之關中?” 陰笑的道出此語,劉盈嗡而一斂面上笑意,劍眉陡然一豎! “冬十一月,少府得國庫剝糧七萬石;至今,已有二月余,少府之糧,恐已殆盡。” “且二月開春將至,民自留之棟梁告沒在即,關中米已近四千錢一石!” “若欲使登聞鼓,于孤監國之期內不明,便唯有一法!” “——盡屠惡商田氏滿門,以鎮關中?。。 ? 滿是殺氣的扔下這句話,劉盈再次看向呂釋之的目光中,已然帶上了駭然殺意。 “田氏之事,孤先前已告知母后,母后亦允孤之策!” “還勞舅父即往宣室,以此間事告與母后,以調南軍禁卒五百,即發而往長陵!” 說著,劉盈便回過頭,望向宮墻腳下,距離北闕不過數百步的丞相府。 “及孤,則立往相府,見蕭相當面,以調備盜役卒,即禁長陵四門!” 言罷,劉盈稍一思慮,確定自己沒有遺漏,便作勢要像宮墻內走去。 走出去數步,劉盈才反應過來:呂釋之,好像沒有開口答復? 面帶陰戾的回過身,見呂釋之滿是愁苦的站在原地,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狀,劉盈面色不由又是一沉。 “可有何不妥?” 卻見呂釋之聞言,面色陰晴不定許久,終還是咬牙一跺腳,走上前,對劉盈拱手一拜。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