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闊別長安近兩個半月之后,劉盈那輛極具特征的破舊輦車,也終于是再次駛入了未央宮內。 在司馬門外跨下輦車,到太子宮稍洗漱一番,劉盈也是在第一時間,便來到了母親呂雉所在的宣室殿。 不出劉盈所料:與劉盈一同折返長安,在宮門外分別的建成侯呂釋之,已是早于劉盈入宮,正面帶笑意的同皇后呂雉交談。 宣誓殿內氛圍輕松愉悅,劉盈自也樂得輕松,輕手輕腳走入殿內,自顧自拉來一塊蒲團,在殿側跪坐了下來。 又聽呂雉同呂釋之交談片刻,就見呂雉面帶隨和的側過頭,這才發現劉盈早就進入宣室殿,悄然跪坐一旁的身影。 “這孩子······” 輕笑著搖了搖頭,呂雉便佯裝惱怒的一頷首,只又片刻之后,那抹強撐起來的佯怒,便被一陣止不住的慈笑所取代。 “既入了殿,怎不知會一聲,竟讓吾這般好等?” 就見劉盈聞言,只嘿嘿輕笑著上前,對上首的呂雉拱手一拜。 “兒見母后同舅父相談甚歡,又怎敢擾了母后······” 不等劉盈話落,就見呂雉面上滿是慈藹的一招手,待劉盈乖巧上前,更是不住愛撫起劉盈的面龐來。 “似是瘦了些?!? 自顧自一聲呢喃,呂雉又將上半身稍后仰些許,上下打量著劉盈:“似也高了些?” “就是氣色不甚好?!? “可是操勞修渠之事,沒顧得上身子?” 聽著呂雉這一番毫無保留的關切之語,劉盈只覺心下嗡時一暖。 曾幾何時,尚在后世做大學僧的劉盈折返鄉里,年邁的老母親,嘴上也總是不離這幾句:餓瘦了,曬黑了,個兒長高了,氣色不好了······ 貪婪的回味著心中那抹溫暖,劉盈面上也不由掛上了一抹溫暖至極的笑容。 “母后說高了,那便是高了······” 低微一聲輕喃,劉盈便也順勢坐在了呂雉身側,悄然低下頭去。 見劉盈這番作態,呂雉也只笑著連連搖頭,面容之上,竟是一片無盡的慈愛。 將劉盈的手拉過,不輕不重的包裹在雙手之間,呂雉便輕笑著側過身,望向跪坐于一旁,面上滿帶著姨母笑的兄長呂釋之。 “此番,兄長助太子修渠,甚是勞苦。” 便見呂釋之聞言,只笑著一低頭,旋即溫笑著看了看劉盈,方道:“皇后言重?!? “臣同家上雖名為君臣,然實則,乃血濃于水之舅甥至親?!? “甥有事,又何來娘舅不傾力相助,袖手旁觀之理?” 呂釋之一番濃情蜜意的自白,頓時使得宣誓殿內本就暖人心扉的氛圍,又更添了一分讓人如沐春風的溫和。 就見呂雉聞言,溫笑著連連一陣點頭,面上才稍帶上了些許嚴肅。 “此番修渠,可有何阻困?” 說著,呂雉生怕呂釋之、劉盈二人聽不懂般,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切換數次,才意有所指道:“往二月余,可有宵小作祟,以行毀、阻修渠事?” “吾可是聽聞秋九月,陛下率軍出征不數日,趙王便曾召見長安游俠眾之首,與其密謀。” “后此人攜游俠眾數以百,北出長安,后又不知去向······” 卻不料劉盈、呂釋之二人聞言,面色怪異的互相對視一番,旋即雙雙啞然失笑。 待呂雉面帶困惑的望向自己,呂釋之趕忙斂回面上笑意,強做嚴肅的對呂雉一拱手。 “稟皇后。” “往數月,修渠一事皆順風順風,幾無絲毫困阻?!? “及趙王召長安游俠眾秘議······” 說到這里,呂釋之不忘稍撇劉盈一眼,旋即又是一陣失笑。 “許是趙王另有重托,使此游俠眾數百往之?” 言罷,呂釋之終是再也忍不住笑意,低頭捂嘴偷笑起來。 見此,呂雉卻是面上疑惑之色更甚,一頭霧水的側過頭望向劉盈。 就見劉盈也同樣是輕笑一聲,才面帶狡黠的對呂雉稍一躬身。 “母后所問之游俠眾······” “噗嗤!” 話說一半,劉盈也是難忍笑意,嗤笑一聲,又趕忙斂了斂面容。 “母后所問之游俠眾,兒似曾于鄭國渠沿一見。” “許是趙王知兒奉父皇之令,主修鄭國渠,又苦力役之缺,便有心相助,這才遣去力役百七十四人?” “及趙王暗行此事,許是老四年幼面薄,無意邀功,這才暗助兒修渠······”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