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小蠻奮臂一掙,才從漁網(wǎng)中脫身出來,面上紅一陣白一陣、怒哼道:“料不到公子竟是這等人!” 楊朝夕也顧不得男女大防,拽起小蠻衣袖便走:“一時、一時情急,出此下策……姑娘勿怪!” 小蠻美眸一翻:“只恐公子是‘一不小心、本相畢露’罷!” 楊朝夕尬然無語,兩人卻已奔至畫舫前。卻見洪治業(yè)等人、早趁他們同漁夫們纏斗之時,帶著其他伏兵攔在了船板上,一邊阻截圣女,一邊分兵登船。 再看那舫船之上,天極護(hù)法正指揮著所剩不多的雙戈衛(wèi)和百合衛(wèi),死守船邊,擋下一波又一波攻勢,決不放一個伏兵上船。兩方之人不斷倒下,一蓬蓬血水染紅了船板與船舷,夕光相映,慘烈非常。 楊朝夕、小蠻不由同時蹙眉,咬住牙關(guān),一齊奔上…… 渡頭外,某酒肆二層小樓中,臨窗的桌案上,皆擺著箸筒、酢漿壺等物。食客們可一面飲啄,一面觀景,端的是賞心悅目、愜意無比。 挨著洛水的一方小案前,對坐著兩位女子。其中一個年方及笄、嬌俏玲瓏,眉峰間鎖滿憂色,正是月希子覃清。對面女子作少婦打扮,清麗高挑、風(fēng)韻卓然,卻是人稱方唐氏、道號鏡希子的唐娟。 兩女雖美艷非凡,卻是臉罩寒霜,手按劍柄,似乎一言不合、便要血濺五步的模樣。因而,雖有浪蕩子眼熱心動、口中流涎,倒是無人敢上去招惹。 唐娟聲音微冷:“覃師妹,你可曾瞧得清楚?方才裂開漁網(wǎng)、救下那祆教狐媚子的,便是楊師弟?” 覃清輕吸了下鼻子,淚光瑩瑩道:“師姊……決計不會有錯。我、我照看了他幾日,他那身形、眉眼是什么樣子,我怎會記錯?” 唐娟只好默然點(diǎn)頭:“是了。小小年紀(jì),有他這般身手之人、倒也不多。只是這楊師弟,忒也風(fēng)流了些!剛將咱們?nèi)缁ㄋ朴竦鸟麕熋昧滔拢阌止创钌吓缘呐樱磥硪黄嫘摹⒅慌乱e付咯……” 覃清聽罷,肝腸寸斷。兩汪清淚再也含不住,順著粉頰,飛流直下:“嚶嚶……師姊莫要再說……楊、楊師兄不是那樣的人……” “唉!這便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心里既有他,自然他什么都是好的。不論他做了什么,你也早在心中,代他想了一套入情入理的緣由。總之、是容不下他的半點(diǎn)不是。” 唐娟不禁嘆了口氣,少女懷春,自來如此。自己除了狠心點(diǎn)破道理,好教她早些醒悟,其他的事、卻是愛莫能助。 殊不知自古而今,情之一字,害人匪淺!不是抱柱而亡,便是望夫成石,不是自欺欺人,便是患得患失……兩情相悅、白頭偕老之事,卻常常可遇而不可求。 覃清雖心頭如絞,一雙明眸、卻始終不離渡頭上的那道身影。眼見他與那圣女攻防配合、連傷數(shù)敵,眉頭卻舒展了幾分,只是心底有些發(fā)酸。忽又見那洪治業(yè)帶了手下,放棄登船、折回向他殺來,心便又揪成一團(tuán),雙眉登時又聚成了峰巒…… 驀地、覃清雙眸睜得老大,似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 唐娟也覺奇怪,順著她視線望去,仍舊一頭霧水。卻見她一手按在唇上、期期艾艾道:“爹……爹爹,他怎會在船上?爹爹……竟是祆教中人!” 唐娟心下一沉:若覃師妹爹爹是祆教中人,她豈不成了祆教“余孽”?自己夫君方七斗先前得了軍令,恰好今日去阻截那祆教圣女,豈不是……自己與覃師妹、已然成了水火不容的對頭? 唐娟心中微苦,卻還是撐起笑顏道:“覃師妹,世叔向來都是老實(shí)本分的商賈,怎會與祆教攪在一起?定是你眼花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