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曜日護法不禁有些得意忘形,手中雙匕翻飛,口中咕噥不休:“嗯嗯……這一刀斬出、黯淡無光,該是‘月落星辰’了……這一刀卻亮得刺眼,該叫‘星月交輝’才是……嘖嘖嘖!這一刀更妙!左右恍惚中、似有昏昏醉意,刀光亦真亦幻,晃出萬千星點,定是‘清夢星河’了……” 秦炎嘯心與意合、意與身合,手中橫刀片刻不停,宛如雪舞流光。越是搏命相斗,越是酣暢淋漓! 然而曜日護法的咕噥聲,卻是一字不差地落入他耳中。每一記招式的名稱、精髓、妙處,俱被他一一言中,竟似他也對這套刀法、浸淫了數年一般。這便委實有些可怖了! 秦炎嘯這才發現,原來全神貫注地拼斗了半晌,這祆教頭目竟是在戲耍他! 忍不住怒道:“你究竟是何人?!既然熟識這套刀法,為何還要百般作態、佯裝不敵?” “啊?被你看出來了!不、不!本護法只是認得這刀法,卻不怎么會耍……你繼續啊!不要停,還有十幾道招式沒有看全呢!”曜日護法一臉尷尬,手中雙匕連刺帶挑、又在刀身上擊出許多火星。 秦炎嘯仿佛受了莫大侮辱,但大敵當前、又是非戰不可。忙朗聲叫道:“兩位江湖朋友!還望出手相助!元公子那邊,我必多為二人請賞!” “巴州雙杰”一聽秦將軍允諾,皆是眉開眼笑,方才兩人間那點嫌隙,頓時便被丟到了九霄云外。于是兩人紛紛下馬,一個抽出腰間雙障刀、一個捧起鑌鐵長槍,迅速沖出戰團,向曜日護法欺身上來! 曜日護法惟恐這兩朵奇葩、攪了自己觀摩刀法的興致,也是呼喝道:“傳教使們!還愣著作什么?給我攔住兩人!金剪刀、銅秤桿攻上!” 話音落下,六道身影疾沖而至、皆是靛藍色蓮蓬衣,手中兵刃長短不一、形態各異。長有槊、棍,短有锏、鉤。其中一人似是兩手空空,細看卻套著一對指虎;更有一人膚黑如墨、形似惡鬼,手中掄著一條飛石索。 剩余教眾里,又沖出兩隊教徒:一隊教徒雙手握著扭環剪刀,剪刀長不盈尺、金光耀眼;雙剪扭環處、被一條六尺鎖鏈拴起,當真奇也怪哉! 另一隊教徒更是匪夷所思!人人皆捧著碩大的桿秤。秤桿長約四尺、為黃銅所制,前有圓勾,上無提紐,后懸秤砣,縛以繩索。秤桿上嵌著十六點星花,拈起可做飛釘。 此時,“巴州雙杰”早與曜日護法纏斗起來。六個傳教使圍在周圍,相顧苦笑,竟不知該不該插手: 這曜日護法脾氣最是古怪,平日打斗,最不喜旁人相助。此時顯然未出全力。若他們貿然攻入,事后反而要吃排頭。 五尺肉球挺槍在前,槍尖抖成數點、將曜日護法下盤盡數罩住,難以近身相搏。偶爾也挑起一槍、直刺面門,將他逼得連連后退。 九尺瘦子雙臂奇長、恍若猿猱,腰肢柔軟、更似婦人。手中雙障刀虛中有實,花哨頻出,只在曜日護法胸前、胯下虛晃,便已令他感到棘手。 猝然之間,“巴州雙杰”的合擊之法,竟讓曜日護法有些束手無策!除了以守代攻、護住周身要害之外,卻也想不出該如何破解。秦炎嘯卻是松了口氣,將主攻之位讓了出來,自己在一旁輔攻掠陣、伺機偷襲。 曜日護法以一敵三,初時處處受制,似乎難以抵擋。但時間一久,便漸漸瞧出這合擊之法的門道來: 兩人一高一矮,是為“高下相傾”!兵刃有長有短,是為“長短相形”!身法一前一后,是為“前后相隨”!招式攻防兼顧,是為“攻守相承”! 所謂“損有余以補不足”,原本也不是什么高深的道理。只是不知哪位奇人因材施教、取長補短,將這兩人優勢與缺陷相互彌合,創制出一套取巧的合擊之術。加上兩人習練日久,配合默契,發揮出的戰力、自然不容小覷。 曜日護法既看出了其中玄奧,又惱怒兩人破壞了自己觀摩“斬夜刀法”的意圖。手中雙匕頓時快了數倍,化作一片寒光鐵影!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