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暗流洶涌(中)-《如水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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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風微燥,野草漸高。
洛城行營外,明晃晃的日光、將無數枝葉曬得沒精打采。
行營中的沙地上,爬著一塊塊抓地龍、白藜蒺,仿佛禿子頭上的癩瘡。這兩種野草、極為耐旱,偏偏戰馬又不喜啃食,便在營盤中愈發茂盛起來。不過,各隊兵募操練時濺起的黃塵,卻也因此少了許多。
一騎飛馬絕塵而來,徑直沖入轅門,卻無人上前阻攔。馬上之人背負雙刀、英姿颯爽,直接在中帳前翻身下馬,隨手把韁繩拋給一旁的執戟衛,入了大帳。
營帳中幾員軍將正圍著沙盤,捋須談論著什么,見有人進來,紛紛抬眸、看向卷起的帳幕。
來人單膝跪倒、抱拳朗聲道:“末將拜見西平郡王、譚校尉、邵中侯、寧副尉,不知召末將回來,有何差遣?”
西平郡王哥舒曜看了身旁譚令德一眼,便接著與其他幾人在沙盤上指指點點。譚令德會意,擺了擺手道:“方隊正,帳外說話吧!”
“喏!”方七斗滿臉疑竇,但還是抱拳應下,率先出了營帳。
譚令德緊隨其后、鉆出營帳來,拍拍方七斗的肩膀:“晌午那會、紫微城派人傳來密令,要你明日多帶些人馬出城,輔助河南尹、王宮使他們阻截祆教圣女。除你之外,陳谷也將多領人馬、前去助陣。”
方七斗不解道:“譚將軍,數日前、您不是只答應太微宮派十人前往,為何臨時增兵?”
譚令德神情一肅,聲音也大了幾分:“太子爺叫你增兵、你便增兵,廢什么話?”說罷又壓低嗓子,鄭重道,“那太微宮在祆教手里吃了大虧,豈會忍氣吞聲?聽說王縉早秘奏朝廷,彈劾我洛城行營隔岸觀火、見死不救。元載將這道奏札壓了下來,卻借此和太子提條件:要我洛城行營多派兵馬,務必斬殺祆教圣女及教中頭目。”
“太子……便答應了?”方七斗略有不忿道。
“不答應又能如何?元載獨攬朝政、專權跋扈,許多朝臣都是敢怒不敢言。太子羽翼未豐,更不宜與元載斗法,便只好應下。”譚令德說話頗急,胡須隨著上下頜劇烈抖動,顯然氣得不輕。
“通遠渠一場慘禍,足見祆教之能、不容小覷。我行營派的人手越多、折損便會越多。屆時不但士氣受挫,還將惹上祆教這等難纏的教門,殊為不智……”方七斗痛心疾首道。
“誰叫你去不顧死活拼刀子?年輕人做事、要懂得圓轉。那太微宮都不愿再與祆教為敵,咱們又何必引火燒身?屆時交手,一定要且戰且退、多保全兵募的性命。這么多有用之軀,還要留待秋日去殺吐蕃兵呢!”
譚令德微怒,打斷他道。見他沒有領會自己的用意,只好話頭一轉,將其中的取舍利弊、與他細細說了一番。
方七斗這才恍然,不禁對這足智多謀的行營老將、倍感欽佩:“末將懂了!行軍貴速,交兵貴活,趨利而避害,存己以傷敵。”
“哈哈哈!不愧是本將器重之人,一點便透!有你這話,明日出城我便放心了。”譚令德暢然笑道,“另外,通遠渠那邊兵募,還須多守幾日,‘白衣山人’李長源他們所行之事,這幾日便可做完。記得逐個交代清楚,除了李長源親自帶來的人外,一只耗子也不許放進去。”
“末將遵令!”方七斗抱拳躬身、行過禮后,復又踩鐙上馬,點兵去了。
修業坊中,多蒼松翠柏。
特別是景云觀左近,更是松柏如蓋、巍然高古。裊裊白煙縈繞在青羊殿的歇山頂上,如夢如幻,仙氣超然。
青羊殿前,景云觀觀主施孝仁手執拂塵,一雙陰鷙的眼睛掃過眾道士:“前日此時,通遠渠岸,祆教妖人將虎賁衛屠戮殆盡!這些慘死的虎賁衛中,有你們的父兄、子侄、同門,此仇不報,枉為道門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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