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本來還盤算著與眾兄弟一起、在這通遠渠掘到“如水劍”后,再去那“神都武林大會”上揚名立萬,如今來看、皆已化成了泡影!一時間心灰意懶、斗志全無,心里只想著把妻弟郭興好生葬了,然后重回黃風嶺、靠山吃山…… 李少辰揮起刀鞘,在翟賢無精打采的面頰上敲了敲,把他從神游中拽了回來:“翟大王!咱們祆教和你、算是老相識了!咱們祆教中的行商兄弟,為了商道安穩、每年在黃風嶺上給你的買路財,足夠你山寨弟兄吃酒吃肉。怎么還貪心不足、跑到通遠渠這來蹚渾水?” 翟賢悲憤道:“若不是薊州賊兵作亂、城野污吏橫行,叫咱們失了田地、沒了活路,誰愿意上山落草?我聽聞洛陽城中有神劍要出世,便帶了兄過來、想搏一把聲名……只是可惜了興兒和死了的兄弟。今日是我實力不濟,若能再重整旗鼓,定要把那‘魏州八雄’‘燕俠盟’的雜碎們一并宰了!” 李少辰對他悲憤之事毫無興趣,繼而淡然道:“按我祆教圣法,說說自己都做過哪些惡事吧!” 翟賢赤紅的雙目、頓時灰暗下來:“我沒啥好說的……上山落草,自是為打家劫舍、刨墳掘墓,干些沒本錢的買賣。碰上不懂規矩的、一怒之下殺幾個過路的行商,收了盤纏細軟,也是常有之事。誰還記得清干了多少……總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李少辰揮揮手:“雖是惡名昭著,說話倒也痛快!先扔在那邊,待會一并施刑。”另兩名教徒行禮應下,將這翟賢拖開去、與辛老三扔在了一起。 李少辰“公決”完翟賢,卻有意無意地、差人將“鐵鍤幫”幫眾挨個拖了出來。例行公事般、問過所行惡事之后,給稍有過失之人松綁,放他們離開通遠渠;對于作惡多端者,卻照例與翟賢之流扔在一處。 楊朝夕看了半晌,依舊不能認同。只覺得李少辰所作所為,看似抑惡揚善、替天行道,但總透著一股子難言的怪異。 轉頭無意間、卻看到那下手狠毒的林解元,正被祆教光明使當眾“公決”。 那光明使似是知道林解元的底細,開口并不生分:“林如山,十年未見、你竟投到田承嗣麾下去了!此人首鼠兩端、反復無常,絕非仁義良善之輩。你本有大好前程、又何必自甘墮落?” 林解元眼中冷厲早不見蹤影,卻涌起幾分滄桑:“世事無常,陰錯陽差!都說‘習得文武藝、貨與帝王家’,這等機緣、我林某人卻一直苦求不得。如今魏博鎮田公待我不薄,此后余生、自當涌泉以報。 倒是‘慕兩儀之道、繼三光之容’的慕容兄,貴為鮮卑豪族,何故竟與祆教妖人攪在一起?你我雖是舊相識,但若將來在沙場上碰到、我必不會手下容情。” 光明使肅然道:“祆教奉火為圣物,除惡布善、崇敬光明。我慕容彰雖不好任俠,卻自愿為神主驅使,雖刀山火海,亦萬死不辭!林如山,依我教圣法,你當說出這些年來、所做過的每一樁惡事。至于所言虛實,相信江湖同道、自有公論。” 林解元冷哼一聲:“我‘魏州八雄’兇名赫赫,這十年所行惡事,江湖上誰不能講出三兩件來?又何再多費唇舌。況且‘魏州八雄’以我為首,便說是‘惡貫滿盈’,林某人也覺恰如其分。” 光明使慕容彰沉聲道:“若你不肯自述罪惡,我便只好請江湖同道們代勞了。”說罷,果然向渠岸上江湖游俠朗聲道,“茲有朔州儒生林如山,為‘魏州八雄’之首,近年殺人如麻、無惡不作。若有知其惡事者、還請據實相告,如有私仇恩怨、也可一并了結!” 慕容彰話音落下,便有幾人掙扎著起身。其中一人怒道:“林如山!你‘魏州八雄’助紂為虐,只為奉承那狗輩田華,便將我發妻、胞妹擄去,至今生死不知。為免事敗,還將我家中爹娘幼子盡數砍殺。這滅門之仇,你可還記得?!” 林解元面色不改,漠然道:“有此事。你若有膽,現下便可報仇。”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