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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來沒過幾日，那阿姊便蹊蹺投河了，一尸兩命。我懷疑是被他推下去的，所以便捉他回來盤問。這豬狗不如之人，竟有恃無恐、爽快承認(rèn)了。所以……”

    “你把他殺了？”楊朝夕試探道。

    “沒有……我把他捆了，扔在了河南府的府衙前。呃……還附了訟狀、插了木牌‘負(fù)心薄幸、殺人償命’！”小蠻修頸微挺，仿佛做了件很了不起的事。

    楊朝夕嘆了口氣：“后來呢？”

    小蠻疑惑地偏過頭、明眸連眨：“沒有后來了啊……都說盛朝律令嚴(yán)苛、官員愛民如子，那元公子，應(yīng)該已經(jīng)下獄了吧……”

    楊朝夕手扶額頭、似是醉意襲來，心中哀嘆：果然外邦女子，心性直來直去，不懂中土之人的婉轉(zhuǎn)迂回，更不知道有個詞叫“官官相護(hù)”。

    那紈绔浪蕩子元季能，此刻定然早完好無缺地回到府中?；蛟S此，又帶著一群華服公子，在別的酒肆里欺男霸女、縱情聲色。

    說話間，酒肆伙計(jì)們已抬著四斗鶴殤酒，來到桌案旁：“公子，這些酒……現(xiàn)在便篩了嗎？”

    “都篩了。取幾只壇子來，篩好裝壇。”楊朝夕理所當(dāng)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

    小蠻不禁露出詫異和不屑的表情：這個時(shí)候，還要打腫臉充胖子！看來中土之人、果然極好面子，寧肯人前顯貴，不愿低頭服軟。

    四斗酒很快篩完，盛滿了六只釉色勻稱的青瓷壇。

    楊朝夕不再廢話，捧起一壇，遙對口舌，那微紅的酒漿便如一道細(xì)流，從壇口傾瀉而出，注入他口中。他喉頭翻滾間，猶如長鯨吸水，一壇鶴殤酒涓滴未漏、盡數(shù)下腹。

    一壇喝完，未及稍停，楊朝夕又捧起下一壇，仰頭灌下……

    與此同時(shí)，蟄伏在三處丹田內(nèi)的先天、后天二氣似被喚醒，抖了抖身軀、迅速奔流起來，沖擊周天諸穴。二氣鼓蕩間，淡淡紫氣滲入腑臟，將喝下的酒漿化為水汽，被充斥在體內(nèi)的二氣裹卷起來、溢出毛孔外。

    楊朝夕酒到便干。一張?zhí)纯陔m不大，卻仿佛無底洞般，不多時(shí)、便將六壇鶴殤酒喝得精光！

    涔涔熱汗透體而出，四面蒸騰、散發(fā)著醇郁香氣。帶著酒香的水霧，縈繞楊朝夕周身，恍如酒中仙！

    小蠻纖唇微張、露出貝齒，眼中更是異彩連連：

    這便是中土的“周天搬運(yùn)”之法嗎？或者、還有個更貼切的名字，叫做“氣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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