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仲春的雨,下得有點執(zhí)著。黯淡夜幕中,若非道功絕佳之人,想要看清事物、尚且困難,更不用說拼斗了。 楊朝夕憑著愈發(fā)敏銳的六識,自然看得清楚: 幾年未見的屠涼山,只穿著半臂衫和長裈,臉上、胳膊上刀疤猙獰,一身橫練肌肉、壯闊到恐怖。也不知他這些年經(jīng)歷了什么,又為何和妖物攪在了一起。 屠涼山隨手一拳,將眼前的不良衛(wèi)打飛,噴濺的鮮血、染紅了他半張臉。 他貪婪地舔了舔嘴角、嗜血的眼神掃視過來:“沖靈子,你該慶幸,你會死在麟跡觀的姑娘前面……因為你若不死、便會親眼看到,她們一個一個、如何被我玩弄到死!哈哈哈哈~” 楊朝夕怒極反笑:“屠涼山,五年不見,嘴上功夫大有長進。我今夜過來,便是幫你斬草除根!”說著踢了踢腳下的東瀛武者,“這位道友剛替你試過了,有點痛,忍一忍便好。” 卓松燾正在一邊幫老丐掠陣,此時恰好聽見兩人對話,不禁哈哈大笑。 屠涼山面色一沉、兇性更勝平日:“找死!” 說完便又揮舞著雙拳,向楊朝夕欺身攻來。“鏘、鏘”幾聲,竟也徒手扛住了玄同劍的揮斬! 楊朝夕初時暗驚,仔細看去,才露出了然表情:那屠涼山戴著一對新的指虎,指虎可彎可直、將大半拳掌包住,上面布滿尖刺。 楊朝夕哂笑道:“故技重施,毫無創(chuàng)意!” 語畢,公孫劍法使出,以拙應巧、以曲打直,劍招愈簡、劍意愈圓。 屠涼山“哐哐”幾下猛砸,將楊朝夕的劍招悉數(shù)砸偏,不禁嗤笑道:“公孫玄同是個蠢人!自家劍法教得道門人人皆知。你更蠢,居然還用這爛大街的劍法對陣!我若不打死你,便對不起我這新造的兵器。” 楊朝夕卻不理他,劍意一變、又是數(shù)招攻出,劍意大開大闔、瀟灑萬端,剛猛而不失圓融。竟將指虎上的尖刺,削平了數(shù)根。 楊朝夕淡然道:“誰說人人都會、便不能再用?有的人明明那么普通,卻總有莫名其妙的自信!” 屠涼山不再說話,而是將狂怒化為殘暴的殺招,一拳緊著一拳,拳拳連貫、密不透風。 楊朝夕也收起了輕視之意,因為他沖屠涼山的拳影中,感受到了淡淡的后天之氣。想必是修習了某種功法,將橫練拳腳與內(nèi)丹修行貫通起來,內(nèi)外兼修!不但能折筋斷骨,亦可震碎臟腑,實在是一套霸道功法! 楊朝夕劍招連揮、層出不窮,將指虎上的尖刺盡數(shù)削掉。 屠涼山見指虎已廢,狂性大發(fā),索性甩脫指虎,赤手空拳、飛身撲上。 楊朝夕冷哼一聲,鐵劍還鞘,也擺開拳架,以硬碰硬、使出那套“百獸拳”來。 一時之間,兩人拳腳往來、打得難舍難分。幾十個回合后,兩人臉上身上都添了新傷,武藝卻不相伯仲。 楊朝夕陡然后撤,見那番僧已被制服,頗感意外。再看番僧周圍,全是年高德劭的老道士,年齡加起來怕是有四百多歲了,依舊這么能打,風采不輸當年。 而羅柔和陳府三小姐兩具行尸,雖然堅不可摧,攻擊手段卻只是撲、抓、咬。 楊朝夕看到尉遲淵、佟春溪等幾個老道,始終避其鋒芒,用浸了黑狗血的繩索,將行尸漸漸捆住。估計不用多久,便能降服。 戰(zhàn)團雙方此消彼長,勝利的天平已向這邊迅速傾斜過來。楊朝夕一聲清嘯:“尚師兄、卓師兄,咱們聯(lián)手將這屠涼山制住如何?” 兩聲痛快的回應后,楊朝夕左右各多了一名道士,三人默契一笑,同時向屠涼山攻去。 屠涼山怒道:“豎子!不守江湖規(guī)矩!無恥!” 楊朝夕手上不停,口中調(diào)侃道:“今日是掃奸除惡、又不是放對比武,講什么江湖規(guī)矩?尚師兄,你這奪槊拳不厚道……怎么老踢人下面……卓師兄,打人不打臉,過分了啊!哈哈!” 尚思佐、卓松燾聽他說完,不禁齊齊斜了他一眼。手上的奪槊拳和卓家拳力道暴漲,打得屠涼山幾無還手之力。 楊朝夕一套“百獸拳”打完,意猶未盡,又使出“搏命九式”中的“一步到位”。一腳直中屠涼山命根,瞬間雞飛蛋打,兌現(xiàn)了方才“斬草除根”的諾言。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