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局勢似乎又陷入了僵局,那個女生主動提出要去把顏料給千梧拿回來,她膽子小,他們隊的人都跟她一起。江沉抬眼看了彭彭一眼,彭彭立刻心領(lǐng)神會,“我也跟你們?nèi)グ桑@屋呆久了發(fā)悶。” 對方并不介意被盯著,很和善地點(diǎn)頭,“嗯,多來幾個人也好,打開抽屜看到那么一張假臉其實(shí)挺嚇人的,我昨天晚上就一直沒睡好。” “等等。”千梧忽然叫住他們,“剛才忘了問,你們說死四個人是清點(diǎn)人數(shù)時發(fā)現(xiàn)的,那有人見到過天狗剛死去時的樣子嗎?” “有。”獅乙在門口停住腳步,回頭平靜道:“其中一個女孩的室友下樓做早飯,剛做好端回房間,就見她倒在血泊里,是被人用一根筷子插在了胸口。她說天狗死后的消無方式和其他人不太一樣。” “哪里不一樣?”千梧下意識上前一步。 “其他人是身體消失后衣服才相應(yīng)地癟掉,而且由于關(guān)鍵部位不是頭,頭都是和面具一起消失的。但天狗玩家是面具先從臉上滑落,而后身體才消失。面具滑落時,她的臉上是空的,蠟黃一片。” 房間里忽然一片死寂。 獅乙顯然也知道這些話很恐怖,他自己都下意識捋了捋胳膊,“是真正意義上的空,連眼洞都沒有,所以可以排除天狗玩家本身就是無臉人進(jìn)來的。天狗這個面具確實(shí)很特殊,不僅給boss提供了至關(guān)重要的頭,而且是所有人中唯一一個在死后被剝?nèi)ッ婺康摹!? “我知道了。”千梧忽然深吸一口氣,點(diǎn)點(diǎn)頭,“你們?nèi)グ伞!? 那些人走了,彭彭走在最后,時不時回頭看他一眼。 他聽出了千梧的意思,似乎不是簡單的“知道了”。 門一關(guān)上,屈櫻立刻問,“知道什么了?” 江沉先開口道:“之前進(jìn)副本的玩家們方向錯了。浴缸里和鏡子里那顆頭都是沒有臉的,boss只收集身體部位,所以自然也沒有臉。天狗類的玩家死去后五官自動消失,這只是順應(yīng)了副本的設(shè)定。副本的意思是,我們需要另外給boss找一張臉。” “剛才獅乙說皮膚蠟黃,仔細(xì)想想,那天我在浴缸里看到的幾個還沒完全腐爛的頭,都是蠟黃的皮膚。”鐘離冶說,“這不太合理,皮膚那么黃的女人比例應(yīng)該不算高,但凡死的都讓我們碰上,這就很有問題了。說明——” 千梧沒聽他說完就轉(zhuǎn)身往浴室大步走去,“說明這個副本里boss收集的不是五個部位,而是六個部位。頭只是頭,除了頭之外,它還缺少一面人皮。” “你要干什么去?”鐘離冶放下抱在胸前的胳膊,有些僵硬,“就算那個皮是出在你身上——” “皮不是出在我身上。”千梧一把推開門走進(jìn)浴室,剛才洗澡的水汽還沒完全散去,里面又熱又潮。 他的語氣很冷靜,“我上學(xué)時也參加過一個非盈利的公益活動,需要設(shè)計人臉,主辦方給我們每個人發(fā)了一張仿真人臉皮。也是參加了那個活動我才知道,人臉不大,但需要用來包裹整顆頭的那張皮卻不算小,怎么形容呢——” 他說著已經(jīng)徑直踩進(jìn)淋浴間,地板上沒完全漏掉的水打濕了鞋子,他站定在墻前,扯掉江沉那塊浴巾,又一次把鏡子拿了起來。 “就像這面鏡子差不多大吧。” 這塊鏡子很輕,從第一次他拿起時就覺得了。剛才彭彭也隨口提過一句——不夠沉實(shí),立在地上可能打滑。這違背了房子里的東西要么尖銳、要么鈍重的潛在設(shè)定,只是誰都沒當(dāng)回事。就連江沉在排查浴室時,也只排查了它背后的瓷磚和墻體,卻唯獨(dú)沒有敲敲它。 千梧把鏡子放在地上,黑眸盯著它許久,拿起昨天鐘離冶帶進(jìn)來的小錘子對著鏡子四角分別敲擊。 裂紋爬滿被水霧洇濕的鏡面,最后一聲嘩啦聲后,鏡面的玻璃終于四分五裂,稀里嘩啦地掉落下來。 江沉大步上前,把他往后拉了一把。 “不會有鬼的,我猜這里只有一張空白的皮。”千梧撥開他,蹲下,把鏡子里露出的那個和它幾乎同等大小的盒子拿出來。 鏡子不能算空心,自然也不能算實(shí)心。 它很輕,因?yàn)橹挥型饷嬉粚颖”〉溺R面,里面藏著一個輕飄飄的黑絲絨盒子。 千梧把盒子拿到外面床上,深吸一口氣,打開盒蓋。 一張潔凈無瑕的仿生皮在盒中懸著。 它四角下面分別有纖細(xì)的支架,讓它完全架空在這個盒子里,纖塵不染,在黑暗中靜靜等待被開啟。 這才是淋浴房的秘密。 作者有話要說:小神經(jīng):我也想要新的皮膚。 地板難得主動響應(yīng):你想要什么樣的? 小神經(jīng)想了想:快要圣誕節(jié)了,我想要綠色和白色,條紋的。 地板:那不是圣誕,那是毛毛蟲。 小神經(jīng):……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