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松松已經要死透了。 蛋黃把沾滿血的刀收回福袋里,用腳踢踢地上的尸體,“喝酒呀,不要都喝掉,你害怕的話就少喝一點,嘻嘻嘻,少喝一點吧。” 千梧這才意識到剛才下樓前她坐在地上翻福袋竟然是在找刀,不由得渾身打了個激靈。 “她是清醒還是糊涂?”他忍不住問。 江沉盯著那個身影又歡呼著跑回樓上,“并不清醒,但也不糊涂。幻覺中的人應該會做內心很想做的事,就和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是一個道理。” 臺階上被捅死的人還沒涼,千梧看她一會,竟忽然溜了個號。 “要是這么說,薛高個心里的執念是吃大蒜?”他簡直難以置信,“為什么,大蒜愛好者在神經里無法得到滿足嗎?” 江沉繞過地上的血污上樓,淡漠地沒有施舍給地上尸體一寸目光,“當然。又不是任何奇奇怪怪的癖好都會得到神經的滿足。” 奇怪的癖好么。 千梧忍不住在心里想,那喜歡江律也算奇怪的癖好么。 二樓的歡聲笑語還在繼續,似乎沒人知道下面發生了什么。 蛋黃一臉血沖進男人堆里,再次開始跳脫衣舞。趙含在馬桶里洗完了頭,濕噠噠地坐在地上發呆,薛高個一直吃不到“大蒜”已經開始找刀,江沉不得不把他綁了起來。 鬧到后半夜,走廊上的聲音終于漸漸小了。千梧疲憊地回到房間躺下,眼睛只眨了兩下便被意識洪流淹沒。走過前面那么多副本,他心里隱隱期待能夢到一些線索,然而什么也沒有。 只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回蕩在夢中。 “相識于酒,相負于舊。” “讓一切都徹底、徹底消失吧。” 這兩句幽幽低語循環在耳畔,依稀還有秒針嚓嚓嚓走動的聲音,直到睡意淡去,睜眼大天光。 映入眼簾的第一個人卻不是江沉。 關平的表情前所未有地嚴肅,站在門口說,“昨晚出大事了。” 千梧已經知道大事是什么,囫圇了一把凌亂的頭發起身,“江沉呢?” “在下面,剛跟我們說完昨天的發現。”關平說著,目光挪到他臉頰,忽然晃了一會神,咽口唾沫才說,“剛才江沉沒讓我們打擾你,你下來一起看看吧。” 千梧先去洗了把臉,站在浴室鏡子前才知道關平剛才的眼神是因為什么。昨晚睡覺中大概翻身壓在了江沉的手表上,右臉頰一個紅色的圓形痕跡,一碰還有點疼。 難怪夢里有秒表的動靜。 走下樓的一路,關平把事情說了個大概。 先清醒過來的是薛高個,然后是他,蛋黃很后面才醒來。聽說松松橫死她就已經有點不對勁了,到下面看清楚刀口,又翻看了自己福袋,才確認是自己昨夜殺人。 “然后呢?”千梧淡淡問。 關平一邊轉過樓梯拐彎一邊說,“然后她就跪坐在尸體旁邊,垂著頭也不說話,這女孩子啊頭發長真麻煩,我們也看不清她表情。估計哭慘了吧。” 最后一句話時關平聲音低了下去,他們已經下到大廳,看著底下的玩家。 松松的尸體已經被簡單清理,橫放在大廳地板上,十幾個人在周圍。 薛高個和江沉一直在人群外圍低聲交談,時不時回頭看向那幅畫,似乎并沒有在聊松松的事。 “她是放逐者,你們都知道的吧。” 跪坐在地上的蛋黃忽然開口。 這一聲并沒有大家想象中的嘶啞哭腔,反而透著一股陰冷,令人不寒而栗。關平大老爺們竟然往千梧背后躲了一下,而后才問,“你說什么?” “她是放逐者,前天晚上她就在唆使我少喝酒了,只是話術高明,一會勸少喝一會勸多喝,我當時沒反應過來。”蛋黃語氣十分平靜,“可能也是我有恃無恐,沒往深里想。” 千梧問,“什么叫有恃無恐?” 蛋黃沒回答,過一會她忽然抬起頭,慘白的面龐上嘴唇裂滿血口,似笑非笑的眼神掃過眾人,喃喃道:“還有嗎,還有誰是放逐者?” 無人應答。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