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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月曜夜殺人刀-《無限神經[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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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怎么可能?每個月曜夜只死一人,昨晚是血嗅出鞘,李家老婆死了,我剛從李家門口經過,這事千真萬確。”

    小河川猶豫著,“更何況,鎮上的刀不殺外來人,怎么會殺到你們頭上?”

    千梧不出聲地嘆一口氣,“月曜夜擇一人而殺,可能只有這條規則不殺外來人,但還有其他觸發條件。人已經死了,你來看看吧?!?

    半大孩子聞言眼眸中閃爍著些許害怕,遠遠地,他踮腳往血腥氣源頭的屋子里看了一眼,打了個哆嗦。

    “我不去看了吧。”他瘋狂捋著胳膊,“這可太嚇人了,這是被砍了多少刀?。俊?

    鐘離冶剛剛檢查完尸體出來,“五刀,兩肩,兩腿,還有腰。”

    小河川哆嗦得更厲害了,他逃避地彎腰撿起那兩兜子烤餅,“你們趕緊吃飯吧,吃完飯去李家瞅瞅。噢,我會幫你們通知鎮上負責收尸的人。”

    江沉忽然敏銳地問道:“你好像嚇得不輕,五刀的死法很少見嗎?”

    小河川飛快地給大家發餅,埋頭不與他對視,低聲說,“尋常就是一刀斃命,我聽大人們說只有神刀出鞘才會有離奇的死法,要不你們去問問大人吧,我只是個孩子。”

    江沉聞言打量他一眼,接過他遞來的烤餅先給千梧,冷淡道:“看著也有十四五了,過了慫的年紀了?!?

    “我不聽我不聽。”小河川一本正經地停下發早餐,捂住耳朵瘋狂搖頭,“我就是個孩子,我還小呢!”

    江沉:“……”

    餅發完了一兜半,還剩不少在袋子里。

    大家嘴上不說,心情卻都很沉重,一個個站在原地吃餅,吃完盡快出發。

    “還有誰沒拿餅?”小河川踮著腳往人堆里看。

    鐘離冶從房間里出來,垂著的兩只手在滴水,“我。剛檢查尸體碰了一手血,洗手去了?!?

    小河川把餅遞給他,又問,“還有誰?就算被血腥味惡心到了也多少吃點東西,你們等會要走很長的路呢?!?

    沒人回答,千梧低頭咬了一口酥脆的餅皮,忽然覺得不對。他剛抬頭,江沉便蹙眉問道:“你帶了多少餅?”

    “八十啊,正正好的。”小河川納悶說,“還有人沒起嗎?

    這還剩**十十一……剩十四張餅?!?

    語落,院子里鴉雀無聲。

    彭彭低罵了一聲操,抻著脖子問,“少人了?”

    “都是單人單間,沒出來也很難發現。”江沉表情凝重,“大家分頭搜吧,沒開門的房間——但大概是不行了?!?

    八十人的本,玩家基數太大。早上事發突然,一眼望去只見到院子里站得滿滿當當,誰也沒發現竟然少了十幾個。

    兩分鐘后,少的十幾個人都找到了。

    那些房門打開后,血腥氣飄滿院子。鐘離冶神情有些空洞,饒是見慣大場面的大夫也免不了發蒙。

    “全部五刀,而且都是掛著微笑死的,就像正在做一個美夢?!蓖醣笏妓髦f。

    千梧眼睫一顫,抬眸問小河川,“昨晚輔田帶我們參觀后面的祠堂,那把月白色有弧形的刀,是不是叫飲夢?”

    “是?!毙『哟ù舸酎c頭,“但飲夢失去主人后便歇刀了,從未殺過人?!?

    千梧蹙眉,“再去看看?!?

    后面的祠堂一如昨日,三道門都緊閉。眾人先推開右邊的門,昨天沒能一見的“血嗅”已經回來了,如同高傲的大將颯爽地立在刀架上。不同的是,刀和刀鞘是分開的,玄鐵長刀上隱隱可見血光,漆黑光亮的刀背上映著玩家們驚恐的眼神。

    “殺過人的刀就是這樣的。”小河川倒算冷靜,對著血嗅恭敬地拜了拜,“要用一日來徹底飲盡血氣,然后才會回鞘。你們如果懷疑飲夢,待會看看就能知道是不是它殺人。”

    不出所料,蝮蛇還和昨晚一樣安靜待在刀鞘中,而左邊祠堂的飲夢已然出鞘。

    飲夢刀身和刀鞘一樣顏色,薄而鋒利的刀刃閃著銀白色的冷光,刀頭彎彎,如美人勾魂的嘴角。銀亮的刀身上下皆閃爍血光,血氣滿溢祠堂,沒有住處的腥氣,反而有一股暗暗的甜香。

    “連砍十四人,這實在是太可怕了。”小河川臉色慘白,瘋狂朝飲夢鞠躬,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去李家的路上,千梧腦海里反復是死去玩家的面容。

    第一夜死去十四人,悄無聲息,每個人都是在甜夢中被五刀奪命,到死都未露出半點痛苦猙獰。

    江沉攬住他的肩膀,低聲道:“神刀入宅殺人一點聲音都沒有?!?

    “嗯,鐘離冶推測的死亡時間,那時候我們和屈櫻明明都醒著。”

    江沉問,“你昨晚有做夢嗎?”

    “沒有。”千梧說,“刀名飲夢,死者全部甜睡,或許觸發條件就是做美夢的人?!?

    他說完這話,江沉沉默片刻,“應該不是?!?

    “你怎么知道,你也做夢了?”千梧奇怪地問。

    江沉點頭,“嗯?!?

    或許因為忽然聊到了媽媽。江沉夢見他和千梧剛剛偷偷戀愛起來的那一陣,媽媽主動來找他,對他說,如果一定要個男人,如果那個人是千梧,并非不能接受。

    那是江沉人生中最順遂安心的記憶。

    “死者臉上的笑容帶著向往,可能夢見一直渴望但沒發生過的事情才能觸發,已經發生過就不算。當然也可能是時間早晚問題,也或許是你做夢時刀已經喝飽了?!鼻嘤行鷳n地嘆氣,“我直覺還是和夢有關,可惜人很難主動控制夢境。”

    一旁的王斌忽然說,“也不是不行,今天經歷了這些,相信晚上人均噩夢,倒不必擔心被夜里砍死了?!?

    “……”千梧一噎,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有理。

    鐘離冶一路都很沉默,十四具失血尸體讓醫生的心情跌落谷底。他的袖口和襯衫下擺沾了洗不干凈的血跡,即使過了好幾遍水,還是蒙著一層臟粉色。

    眾人趕到時,李家老婆的棺材還沒封死,鐘離冶率先上前去檢查。

    “一刀從后背砍下,脊椎斷裂,心臟和肝臟都破了?!彼缓唵慰戳藘裳?,“很干脆的斃命。”

    玩家中有另一個人,據說在外頭專門做法醫的,叫吳正川。他也走上去更仔細地檢查了一番尸體,然后提著沾滿血污的手嘆氣道:“沒錯,推測死亡時間和我們昨晚死的前兩個人差不多?!?

    “你們兩個洗一洗吧。”李家的男人紅著眼眶,語氣卻很溫和,“后面有井。你們手上身上都是血?!?

    吳正川聞言道謝后往后頭去了,鐘離冶衣服上的血是早上沾的,便沒有再去。

    從死者身上查不出東西,眾人商量后分頭去找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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