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結算-《無限神經[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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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本的玩家們匆匆登船,連彼此道別都省了,岸邊很快只剩下千梧等人。
他走到岸邊可活動區域邊際,凝視著那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
“別看了,他出不來了。”江沉知道他在看什么,“自己選擇走入深林,離開玩家的隊伍。即使不被惡鬼在夜間吃掉,也與副本一起在神經中消失了。”
千梧嘆了口氣,“真是做傻事。”
江沉低聲道:“如果她是他不可能割舍的人,這就不是傻事,而是沒有選擇。”
眾人轉身往岸邊走,這一次的沙土松軟且深,一腳深一腳淺,拔腳時格外吃力。
千梧抓著江沉的胳膊,“如果你我中有誰折在某個副本里,另一個人也不要放棄,得活著走出去。”
江沉聞言很快蹙眉,他扭頭看了千梧一眼,神情十分不悅。
成為帝國指揮官后的江沉是真養出了壓人于無形的氣場,稍一瞪眼,旁邊原本聊天的彭彭和鐘離冶不由自主閉上了嘴。
千梧語氣卻很輕松,“雙雙死在神經里,外面連個真心實意給燒紙的都沒有,多慘吶。”
“夠了。”江沉眉頭緊皺,聲音低沉忍耐道:“別再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千梧不過輕松地笑了笑。
晨哥的事最令他難過的并非生死離別,而是在她死去后,他走入那深山。
千梧輕輕閉了下眼,那道背影仍揮之不去。想著想著,會把那道身影替換成江沉,下一瞬便覺得眼眶發熱。
“我說真的。”他睜開眼又說,“如果是我折了,你別做一樣的傻事。”
江沉攥著他的手緊了緊,語氣嚴厲起來,“我也說真的,我不想再進行這種無謂又悲觀的討論。”
“他倆好像要干架了。”彭彭拽著鐘離冶的衣服袖子,迫使他把耳朵傾了傾,小小聲問,“你還有瓜子嗎?”
鐘離冶比了個噓聲,片刻后從福袋里摸出四顆瓜子,自己和屈櫻一人一顆,兩個給了彭彭。
三個人摳摳嗖嗖開始吃僅有的瓜子,千梧面色平靜踏上了船,江沉跟在他后面。
似乎在后面的副本越來越少見組隊,五人小隊就更顯得罕見,船夫回頭用那張空白泛黃的臉皮看了他們好幾次。
舟行江上,千梧日常躺倒養神。他好像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入本出本,不覺得如釋重負,只想靜靜地養一會神。
江沉忽然想起什么,扭頭問,“你畫呢?”
“什么畫……”千梧話到一半忽然一個激靈,睜眼坐起來,手指捏上福袋。
“完了。”他反應過來,“忘了把借給留留的練習本要回來了。”
江沉,“那幅畫我的還在里面吧。”
“嗯。”千梧懊惱煩躁,把身上幾個福袋挨個解開翻了翻,果然沒有,長嘆一聲臉埋進掌心,“我真是被她一宿嚎的腦子壞了,畫都能忘要回來。”
江沉似乎本有不悅,看他懊惱又反過頭摸了摸他的手以示安慰。千梧長嘆一聲重新躺倒,手揣進兜里,卻摸出一張折疊起來的便箋。
展開,便箋上是熟悉的抽象筆法,右下角落款是個沒太長好的桃。
江沉嫌棄挑眉,“拿了你兩幅畫,反手還你一幅?就這樣完成了與千梧老師的畫作交換,打得一手好算盤。”
“這次她畫了啥?”屈櫻有些好奇地湊過來看。
便箋上是一個小動物,像貓又像狐,是個毛茸茸的小可愛。
千梧面無表情看了兩秒,“可能是在畫我。”
彭彭艱難道:“說句實話,看不出來是個人。”
“看不出來就對了。”千梧表情更加冷漠,隨手把便箋重新折起來,“她畫的涼玉神像一只鞋。”
另外幾人都在笑,江沉卻伸手入江沾了點水,滴在便箋上。看似普普通通的紙卻沒有沾濕分毫,他又試著撕了撕,紙的韌度超乎想象,完全撕不動。
“這是個道具。”江沉淡淡道:“雖然除了鬼畫符賣萌之外看不出有什么用,但你還是收著吧。”
千梧打了個哈欠,隨手把便箋丟進專門存放道具的福袋里,往兜一揣繼續養神。
“前方審神之門。”船夫說。
彭彭嘟囔道:“咱們幾個第一天晚上都謹慎沒多嘗涼茶,應該有共有分吧。”
鐘離冶點點頭,“嗯,只是不知道會給多給少。”
眾人討論著,行至審神之門下,彭彭和鐘離冶都立刻得到了分數無變化的判定,屈櫻反而因為主動研制涼茶被扣了五分冷靜分。
“什么意思?”彭彭瞪眼,“扣分那個也就忍了,我們第一天晚上控制住沒喝涼茶,不算提高生存率的行為嗎?為什么不給分。”
神經沒有回復,繼續刷著分數。
【玩家江沉——】
【提醒隊友首夜少飲茶,冷靜+5】
“原來在這呢。”彭彭嘆口氣,“確實是江沉提醒的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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