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在江沉話音落后,四周再次陷入微妙的沉寂。 許久,有人問:“我們制定一個選畫的規(guī)則?” 無人應(yīng)答,踩在各自地盤上的人用警惕的眼神掃視四周,如同棋盤上千鈞一發(fā)卻彷徨猶豫的棋子。千梧站在一角看著這一切,余光里鐘離冶正用酒精棉擦著藥箱上的血手印,彭彭和屈櫻正小心翼翼分吃一塊糕。而江沉,他安安靜靜地靠墻坐在地上,旁觀著被他安放的這盤棋局。 “討論什么規(guī)則!”突然有人粗聲喊道:“一個個硬撐到這一步,哪有什么規(guī)則要遵守?用命換分人人平等,直接拿就是了!” 他滿臉都是血,血流進眼中,神態(tài)癲狂。大步離開自己的格子往樓梯走去,剛走兩步就被人阻攔,那人說,“你想引起騷動?大家都染了瘟疫,打起來有什么好處?” “知道沒好處就松手!” 仿佛觸斷了那根緊繃的弦,人們立刻瘋狂地爭吵起來。 “按照現(xiàn)在的分來拿!” “高分先拿,還是低分先拿?都不公平!” “按照先來后到,先抵達收藏館的先拿!” “你早就到了?那你怎么不早拿?” “你以為我不想?我早看過了,那些畫根本就動不了!” “那你現(xiàn)在爭個錘子!” 話音剛落,收藏館緊閉的大門忽然傳來一聲沉重的落鎖聲。 那個聲音打破了這份爭吵。 蒼白的墻壁上忽然浮現(xiàn)一行字。 “全部存活生命進入藏館,門鎖落,畫鎖開。限期:明早。” 像是已經(jīng)睡著的江沉緩緩抬眼,注視了那行字一會,嘴角淡淡勾起一絲略帶嘲諷的笑意,而后他又疲倦地閉上了眼。 “看吧!這就是副本潛在的規(guī)則,所有存活玩家必須公平競爭!” “那還廢什么話,直接上就完了!” 鐘離冶戴著手套將臟的酒精棉包好,低聲道:“你把千梧突出來,這一步走得太冒險了。” “有嗎。”江沉嗓子嘶啞,“我不覺得。” “這里如果有放逐者怎么辦?” 江沉抬眼看了他一眼,“放逐者要殺千梧,要么惑亂他,要么惑亂其他玩家。把這件事挑明,正常玩家都會護著千梧,放逐者更不敢輕易造次。” 鐘離冶輕嘆,“出去呢,萬一在后面的本又遇見同樣的人——” “你覺得這些人中有人能活著出去嗎。”江沉語氣冷靜到仿佛不是在討論生命,“二列四排,除我以外冷靜天賦最高的那位,已經(jīng)在躍躍欲試趁大家爭吵先跑上樓了。” 千梧聽到后望過去,那是一個高瘦的男子,站在自己的格子上蹙眉聽別人吵架,似乎彷徨無措,但時不時瞟向樓梯的眼神暴露了想法。 江沉垂頭低聲道:“六列三排,靠近樓梯的那個,他剛才在數(shù)身上有幾個福袋。” “琪琪,我剛說完那些話時,她是唯一一個有些猶豫的人。但看到墻上的字后,她也開始討論起拿畫規(guī)則了。”江沉輕嘆一聲,“不是大家不夠聰明冷靜,而是人性難卻。如果這個逃生本是一場考核,他們中沒人能通過神經(jīng)的篩選。” 彭彭皺眉低聲道:“什么意思,你這么篤定畫不能拿?” “剛才有一半把握。看到這行字,如此明顯在誘導(dǎo)爭端,現(xiàn)在是八成了。”江沉低低道:“懷璧其罪,這個本我們只保命不沖分。提前說好,如果有人想拿畫,自己離隊。” 屈櫻輕聲道:“沒人想沖分,我們?nèi)齻€如果想沖分,不會留在跟你倆一隊。” “是的,跟天賦大佬同進本能活,但進了也白進,我們早就討論過。”彭彭也笑笑,“我們只是想得開,進了神經(jīng)的人早晚都要死的,與其不切實際地想出去,不如和朋友在一起。” 提到朋友,江沉抬起眼皮瞟了他一眼。 彭彭笑瞇瞇,“是不是很感動?” “你竟然說我是朋友。”江沉輕輕蹙眉,“想多了。” 彭彭:“……”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