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九回艷-《無限神經[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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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爺死于九月四日,自五日起,曲京人的票選自動停止了,他們在一個人的身上看到了阿九回光,再也想不起來去重新選拔一個新的明星。
千梧走在街上,路人會遠遠地讓出一條路,小心翼翼沖他笑。買糕點時老板娘偷偷給他裝雙倍分量,用最干凈嶄新的紙包起來,系上紅緞帶,再在紙上畫一朵小花。
千梧卻和剛進曲京時截然不同,他不笑不語,冷著臉接過那些東西付錢便走,連一句謝也不說。
“你是發自內心鄙夷曲京人,還是意識不到自己的脾氣?”江沉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吃東西。
千梧捏著豆糕想了一會,“都有,但我也沒覺得自己發脾氣。笑不出來,何必勉強。”
甜度爆表的豆糕就著小丫頭做的酸掉牙的酸梅汁吃,提神又滿足。小丫頭說,阿九也喜歡這樣。
“之后不上街了,就在房子里養精蓄銳。”千梧抿著細膩的豆沙說,“看見他們就煩,索性不見。彭彭他們呢?”
“隔壁打牌。”江沉無奈道:“閑到天天打牌,昨晚見他貼了一臉紙條亂竄,我的刀出半鞘,差點把他當鬼殺了。”
千梧捏著豆糕的手一頓,笑得把豆糕捏碎了。
江沉嘆口氣,“托你的福,歌詞找到了,生存危機也解除,大家都是進神經以來第一次過這種沒壓力的閑日子。對了,屈櫻說你明天登臺,她準備炒一鍋小龍蝦,晚上竹葉青打牌局,問你來不來。”
千梧嚇了一跳,“哪來的小龍蝦。”
“彭彭找曲京人要的,說你想吃。”江沉有點好笑,“他描述完曲京人下河找了一宿沒找到,結果天一亮河里忽然出現了好多。”
“可能是神經給的。”千梧聞言笑瞇瞇,“神經偏愛的玩家。”
“神經懂什么。”江沉輕輕挑眉,“我寧愿認為是阿九送你的禮物。”
千梧睡了一下午,晚上還是出現在隔壁房間。
彭彭和鐘離冶已經劃拳喝酒醉得兩臉紅通通,屈櫻苦守著最后一盆留給千梧的小龍蝦不撒手,蔣陽陽和時梁已經喝到懶人椅上去了,兩人基本疊在一起。
“你們。”江沉冷眼瞟著蔣陽陽,“這么玩得開么。”
“警察閉嘴。”蔣陽陽伸手一指他,打了個醉嗝,“如果有一天能走出神經,崔議員面前我還是清純玉女蔣陽陽,你就裝作瞎了。”
江沉眼神從時梁放在她胸口的手上瞥過,面無表情道:“不必裝,我確實瞎了。”
千梧坐下吃了兩只小龍蝦,曲京的竹葉青甘冽美味,就連喝醉后飄飄然的醺意都十分清爽,讓人上癮。他兩杯酒下肚,方覺得困在曲京那種渾身發緊的感覺散去了很多。
“你緊張嗎?”屈櫻睜著半醉的眼問他。
千梧搖頭,“明天是阿九借我還魂,與我無關,有什么可緊張的。”
“你真牛。”彭彭聞言扭過頭來說道:“正常人知道自己要被厲鬼上身,嚇都嚇死了好么。”
千梧想了想,“得看是什么鬼,像阿九這種有——”
他說著看向江沉,江沉替他補充道:“藝術靈感。”
“對。”千梧微笑,“有藝術靈感的鬼,交個朋友也無妨。”
彭彭用見鬼的眼神瞅了他一會,而后嘟嘟囔囔地轉過身去,臉又貼上了鐘離冶的背,醉得哼哼。
“這個還你。”千梧把吉字牌扔回給他,“別老動不動就留遺產,怪嚇人的。”
“奧。”彭彭閉著眼睛把小牌子在手里摸來揉去,又小聲嘀咕,“你這種長得好看的人就知道糟蹋別人的真心,下次我還嚇你。”
千梧忍不住發笑。一屋子人喝得東倒西歪,他喝了幾杯酒后也覺得腦門發沉,站起來吁了口氣,低聲道:“去曲京大舞臺踩個點吧。”
“走。”江沉在他身邊低笑,“我就知道你得提前去看看。”
曲京大舞臺被曲京人洗刷了整整四日,如今纖塵不染,就連舞臺梁柱的朱漆都似是更鮮艷了。被塵封的舞臺煥然一新,雕梁畫柱,紅綢帷幕,盛大在空曠中寂寥,靜靜地等待著闊別經年的主人回歸。
千梧站在臺下正中心看著舞臺,江沉則站在他背后看著他。
“我好像能看見阿九當年的盛景。”千梧說道。
身后的江沉說,“我倒想起捧你成名的那場大賽,最終剩下你和捷克那位。帝國畫家從來沒有站在那樣的高度,冠軍揭曉那晚,不懂藝術的人好像也一下子成了你多年的畫迷,帝都酒吧街頭人人提著你的名字。”
千梧無聲笑了笑,“那你呢?你那天晚上干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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