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煉獄彼岸-《無限神經[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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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沒這意思。”江沉笑起來,“你自己琢磨吧。”
屈櫻說“隨便做做”,端出來的卻令人瞠目結舌。
原來所謂剩菜是指昨晚切了沒用的剩菜和剩肉,剁得細細碎碎后烙成金黃的餅,半邊藕丁雞蛋,半邊牛肉,餅皮金黃酥脆,剖開幾份,內餡滲著晶瑩的湯汁。
“簡單吃點吧,每人一張肉餅一張菜餅,哦,我還煮了一點紅豆粥。”
“你對簡單有誤解。”彭彭面對美食眼淚不爭氣地從嘴角流了下來,“與你組隊是我榮幸。”
千梧咬了一口牛肉餅,覺得味道真不錯。
簡單的餡餅,但一層蓬松香脆的酥皮即可見廚師功力。牛肉餡扎扎實實,一口咬下去卻能濺出肉汁來。
大兵笑著說,“主廚大人在哪個餐廳營業?等出去后我天天去捧場。”
“我的餐廳名叫‘英’。”屈櫻笑著說,“有星級的哦。”
“原來是英?”江沉聞言錯愕,“首府博物館附近那家嗎?”
“嗯。”屈櫻笑瞇瞇,“很有名是吧,我知道。你們這些大官大畫家肯定吃過,帝都的達官顯貴怎么可能沒光顧過英呢。”
鐘離冶也被震懾住了,透過眼鏡重新審視似地看著屈櫻問:“所以那家是你的店嗎?”
屈櫻笑,“算是也不是,作為主廚和初創者,我確實有一半的股份。但我不愛經營,我只負責掌勺啦。”
彭彭難得沉默,在聽說屈櫻的來頭后,他一聲不吭,不要命似地抓緊把桌上無人認領的餅也都塞進了嘴里。
早飯后天已徹底大白,暴雨過后,烈日當空。
客棧外來來往往皆是行人,站在門口隨意向外一瞟,這條沒什么商鋪的街道上也始終有幾十號行人,看來小鎮人口確實可觀。
“我們就此分頭吧,就按原來的小隊走。”大兵嚴肅地對大家說道:“這個本詭異,能不能立刻搜到線索不重要,誰先搜到也不重要,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
茄子用力點頭,“嗯。日落之前,大家都回來吃飯啊。”
大兵和小白各自帶隊出發,鐘離冶瞟了眼彭彭手里的半張餅,“哎別吃了。”
“我馬上。”彭彭低頭又狂咬三口,“這可是達官貴族才能吃的飯誒,像我這種屁民,要不是進了神經我能吃到嗎?”
屈櫻弱弱道:“這就只是隨手烙的餅……達官貴族不吃這個。”
“……”鐘離冶無奈在彭彭后背上拍了一下,“別吃了,準備出發。”
“走走走。”彭彭隨便擦了擦手,一邊鼓著腮幫子嚼一邊不知從哪掏出了一面小旗,“天賦異稟隊的跟我走啊,今天我們帶大家走進胖二死亡的真相——”
街上人來人往,千梧等人走在人群中,太陽晃得人人都瞇著眼。
彭彭他們三個在前面瘋狂腦暴可能的死亡觸發條件,千梧和江沉并肩走在后面。原來客棧還算在鎮上最安靜的一條街,出來沒多久就進了商鋪集中區,到處是人,隨時能把在一起走的人沖散。
“小鎮上的人很堅強,昨天死了五十個,但似乎沒人因此關在家里。”江沉低聲道:“處處繁榮,誰能想到這會是一個被惡魔監管的小鎮呢。”
千梧點點頭,眼神快速掃過行人。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并不虛偽勉強,而是發自肺腑真心的笑,很樂觀的樣子。
賣烤紅薯的小哥雙手把一包紅薯遞給老頭,說道:“祝您今天平安。”
“平安平安,你也平安。”老頭笑瞇瞇,“明天我還來啊。”
“也許見多了生死,反而覺得那再平常不過。”千梧低眸笑了笑,“確實是個有趣的小鎮。”
“你能認出哪些有可能是魔鬼嗎?”江沉皺眉審視著過路行人,低聲道:“昨天不是說,魔鬼對人類有很明顯的漠視嗎?我看大家都很正常。”
千梧搖頭,“昨晚確實是,但現在一個都找不到。它們果然在白天里會偽裝得更像一點。”
沿街兩溜攤鋪后,每個店老板都生龍活虎。
有的熱情招呼客人,有的高冷地指點著小二干活,還有的在太陽下找了個背陰處,三四人湊在一起嗑瓜子聊天。
沒人看著像鬼,都是活生生的人。
千梧穿過半條街,輕輕嘆了口氣。
“果然不能裸眼識鬼。”他對身邊的江沉道:“不過光識鬼也沒意義,盡快搞清楚關鍵npc的來龍去脈吧。晚上涼快點,我們再去找找那個老乞丐?
”
江沉注視著走在前面的彭彭三人,許久后點頭道:“行。”
日頭很大,人潮洶涌,兩人走著走著就不自覺地輕輕摩擦著袖子。
“你熱不熱。”江沉扭過頭看他一眼,發現他兩頰都被曬得泛著紅,“我看有賣草帽的,想辦法給你搞一頂?”
“你有錢嗎。”千梧挑挑眉。
江沉笑著說,“沒有,試試。鎮上的人都挺善良的。”
他說著穿過人群到草帽攤前。千梧回頭看著他和店老板交涉。
江沉學生時代是一個很樂于解決問題的人。他總把“試試”掛在嘴邊,出門玩難免碰到千奇百怪的尷尬處境,他都能想盡辦法解決。
千梧本以為他做了江少帥后會有變化,原來還是沒變。也是,一個人打小時候的做派喜好,很難變化。
片刻后,江沉抬手從襯衫領口揪下一顆扣子。
那是一顆價值不菲的云母扣,那件白襯衫被江沉穿在軍裝里,方便在宴會和軍營里無縫切換。在紅燭副本里,江沉找女傭要了件風衣替換掉軍裝,但沒脫下那件襯衫。
千梧忽然覺得腦袋里暈乎乎地,有點恍神了,看著那個江沉,一時間竟然產生一種微妙的時空穿梭感。
江沉常常讓他等在原地,自己去和別人交涉,再轉身笑著回來。
日頭太足,千梧越來越覺得頭暈口躁。他看了眼彭彭三人,他們三個停在不遠處等著江沉,還在討論可能的死亡條件。
千梧走過去問道:“出門帶水了嗎?”
“帶了哦,客棧那個皮革水袋子,我裝了點茶水放福袋里了。”彭彭說,“但那個水袋子不太干凈,一股味,你不介意嗎?”
千梧笑笑說,“沒事。我太渴了。”
水袋里的茶水有股溫吞吞的怪味,但千梧還是忍不住喝了好幾口。剛把水袋還給彭彭,江沉就拿著一頂大大的草帽過來了。
他笑著說,“喏,我換到了。”
千梧把帽子接過來,蘆葦編的帽子很硬挺,在太陽下亮亮的,表面被處理得很光滑,只是個別邊緣處還有些扎手。
“熱死了吧。”江沉笑道:“戴上帽子就不曬了。”
千梧隨手解開帽子下面系在一起的帶子,說道:“揪掉扣子換這玩意,也真有你的。”
江沉聞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抬手遮了遮散開的領口,低聲道:“沒事的。”
千梧正要戴帽子的動作一頓。
江沉看著他,似乎有些緊張,“怎么了?帽子扎手嗎?”
千梧沒吭聲,黑眸中因為燥熱而產生的飄忽失焦感漸漸褪去了,他看著近在咫尺的人,說道:“江沉。”
“嗯?”江沉放下遮著領口的手,問道:“怎么了?”
掉了一顆扣的襯衫領口微微散開,只露出了一點鎖骨。千梧視線挪到那里,幾秒鐘后,江沉又有些不好意思似地抬手遮了遮。
千梧的眼神忽然變得冰冷。
他捏著手里的帽子,忽然一笑,“戴上帽子,我是不是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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