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女魂:一-《且聽無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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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魄與魂魄之間有區別嗎?
萬里山河都從他腳下生長,云層霧靄都從他袖中飄出,這些事物美嗎?
他眼中的地府,與眼中的人間,又有什么差別呢?
望著無數魂魄歸來去,在世間飄蕩輪回,經歷生生死死,反復不同的人生,他早就看過千萬遍,大情小愛,他已膩味了,人間滋味兒,他何必在乎呢?
所以他才說,這一切于他而言都沒有區別啊。
花終歸花,雨終歸雨,群山歸群山,江河幾萬里。
這么些年,他一直都在面對這些事物,來來去去,反反復復,他早就已經不在乎了,若一切都為他前身的創造,又何談新鮮感呢?
他日復一日去往地獄,看著千萬年前犯錯,還在地獄受罰的那一張張臉,他記得對方,對方也記得他,好似唯有這些地獄里無法離去的惡魂,才讓他確定自己還存在著。
他從那些惡魂的眼中看到了恨,看到了懺悔,看到了求饒,看到了欲望,看到了撕心裂肺的痛,他看到了一切,又漠視一切。
沈長釋道:“無常大人孤寂太久了。”
沈長釋說這話時他在地獄聽到了,那時長舌鬼剛到十方殿,不知他的本事,不知在地府之中,沒有他聽不到的聲音,所有鬼的話都穿插在一起,如潮水涌來,他也習慣了。
當時的白無常是誰?
單邪不記得了,對方長什么模樣他也懶得去回想,不過他記得那白無常回了沈長釋一句話。
“你當靈魂與靈魂能夠契合,是件容易的事嗎?孤寂之人的靈魂若找不到棲所,只會更孤寂。”
沈長釋問:“你不是不會讀書寫字嗎?說話怎的這么有文化?”
白無常道:“因為我會看啊。”
“用哪兒看?”沈長釋奇怪。
白無常嘿嘿一笑:“用心啊。”
遠在地獄見識足夠血腥與痛苦的單邪,當時微微抬手貼著自己的心口,他的掌心之下一片平靜,即便是望著鐵樹上掛著的一具具人身,勾破他們的皮膚,鮮血直流,內臟掛出,那處也毫無波動。
心……他沒有。
“想什么呢?”一道聲音將單邪從回憶中拉扯出來,靠坐在窗戶邊聽著春雨的人慢慢回頭,瞧見還趴在床上的女子側過臉望著他,嘴角掛著淺笑。
單邪看向對方,淺青色的薄紗帳一半勾起一半落下,姜青訴的頭枕在手臂上,露出了背后的大片肌膚,青絲順著潔白的肩膀垂到了她的指尖,繞成了一個圈。
“今日的雨大了。”單邪回她。
姜青訴慵懶地嗯了一聲,慢慢撐起身體坐起,起身時已經穿了衣服,白色的長裙裹身,素紗垂在了手彎處。她赤腳朝單邪走來,然后坐在了他的對面,伸手將窗戶掀開了些,遠方一片霜色,細雨如針,根根落地化成漣漪。
他們在無事齋后的茶樓住所已經留了三日了,本想是來云仙城玩兒的,卻沒想到碰上了一場雨,一下便是兩日,吃沒吃成,玩兒也沒玩兒成。
上次有個魂魄鬧了點兒小動靜,不過半日便解決了,單邪連面都沒出,近日十方殿無事,姜青訴就拉著單邪在人間到處亂跑,來無事齋也只是路過,她想吃這兒的桂花糕。
可惜賣桂花糕的店鋪因家中有事關門了,她沒嘗到。
姜青訴單手撐著下巴,望著窗外的雨,而方才望著雨的單邪,此時望著她。
“你瞧,那人背影像不像沈?”姜青訴不知瞧見了什么,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伸手指著某處,眼眸發亮朝單邪看去,剛好對上了對方的視線,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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