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長舌:二-《且聽無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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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敢掙!給我直接綁回去!”漢子說完這句,兩個家丁便從路邊攤販那兒拿了兩條麻繩,丟了幾個銅板給攤販,不顧周圍人的目視,直接將小姑娘給綁了,于是就這么蠻橫地拉回去。
沈長釋看了也就看了,等人在街道上消失,熱鬧散盡,周圍的人也都當什么沒發生過似的。
這么些年沈長釋見過的欺負人的事兒并不少,他也算活了五百年了,換句話說早就成精了,什么場面沒看過,骨肉分離,顛沛流離,戰爭傷亡,天災人禍他都經歷過,這種仗著有錢欺負人的惡霸,已算是這么多可憐事中最常見的一類。
沈長釋收回視線,繼續吃包子。
小二給人添茶,沈長釋一招手他就過來了,將沈長釋桌上茶壺里的茶水添滿之后,多了句嘴:“方才瞧見客官望樓下,看見了金惡霸了吧?”
沈長釋本就是話多的,剛才又被無常大人給瞪走了,現下愿意與人聊天說話,便伸手指著對面讓小二坐下,還給他抓了一把瓜子,小二連連道謝。
“這金惡霸什么人啊?說來聽聽。”他對蘇城不了解,剛來,有故事聽最下飯。
“我們蘇城依山傍水,城外有條河,金家在城外河邊買了一塊地,建了碼頭,走河運生意的,他們家有錢,這些年來也做了不少好事兒。不過這金惡霸……唉……這是金老板的侄子,父母都過世了,就他一個獨苗,所以金老板也縱容他。”小二抬了抬下巴道:“喏,就咱們門口這條街,便是他爹留下來的業,整日靠租金過活。”
“強搶民女殺人放火?”沈長釋嗑著瓜子問。
小二搖頭:“那倒沒有,方才那啞巴是他買回來的,啞巴的爹生了個兒子,家里缺錢,她長得又頗有姿色,就被她爹賣給金惡霸了,今天已經是第二次出逃了,早上逃的時候我們也幫著,后來知曉不是金惡霸搶人,又不好說,便還給金家了。”
沈長釋微微挑眉,問:“啞巴?”
“是啊,那小姑娘長得漂亮,可惜是個啞巴,從來沒聽她說過話。”小二說完,指著一個方向說:“她家就住在那邊兒,一個茅屋里頭,他爹之前賣魚的,日子也算能過,她還幫著他爹賣過幾回魚,后來她娘生了個兒子,處處要花錢,她年紀正到了,本想嫁出去,不過聽說賣給金惡霸更值錢,便賣了。”
這種事兒沈長釋也見多了,他在得知魂魄無男女之后,便對男女看的沒那么區分了。不過凡世俗人不這么想,即便是家里再窮的,生個兒子都是好的,姑娘被賣出去的太多。
“說來也可憐,但我們這些外人能有什么法子?姑娘是個實心眼兒,我們若花錢把她贖回來,她說不定還得回那個家,保不定又被賣一次。”小二搖了搖頭,另一邊喊了一聲‘添茶’,小二連忙起身,將沈長釋給他的那把瓜子揣進懷里道謝,這便走了。
這事兒,沈長釋也就當個故事聽,不過他沒想過自己居然還能碰見那啞巴姑娘。
蘇城有個餛飩攤,味道非常不錯,這還是姜青訴告訴他的,說那老頭兒無兒無女,白天要照顧病重的妻子,等妻子入睡了再出來賣餛飩,等他上街了,街上也差不多沒人了,不過有些做夜活兒的會來吃,他也能掙點兒小錢。
姜青訴說好吃的,肯定美味,于是沈長釋大晚上站在街頭巷口等賣餛飩的過來,等了一刻鐘沒等來擺攤的老頭兒,反而在巷子里碰見了渾身臟兮兮的啞巴。
當時沈長釋雙手環胸靠在巷子口的墻上,手中拿著筆正借著月光在陰陽冊上寫寫畫畫。他新寫了本書,鐘留和那小狐貍的,內容比無常大人與白大人還要火熱些,正寫到歡處,他一只腳有節奏地點地,然后聽見巷子里廢墟倒塌的聲音。
沈長釋扭頭往巷子里一看,廢墟多為不用的木材和衣物還有明日要倒的泔水。
木材堆里慢慢爬起了一個人,小姑娘背著月光,瘦得幾乎脫了相,一頭頭發沾了泔水,味道有些難聞,身上也和餿了似的,一件白裙穿成了泥土的黃色,正跌跌撞撞地朝巷子口過來。
她走到巷子口才看見有人,抬著頭與沈長釋對上了視線。
她有一雙明亮的眼睛,即便在黑夜里也能發光,她的眼睛很圓,看向沈長釋有些驚訝。如白日小二說的那般,她的確有幾分姿色,雖不如白球媚,也不如姜青訴雅,卻純。
小姑娘對著沈長釋眨了眨眼睛,沈長釋也眨了眨眼,就在此時,巷子的另一頭傳來了金惡霸的聲音,氣急敗壞道:“他娘的!一天跑三次!她還真有本事!這回又是怎么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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