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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規(guī)則？”三正賀秀眉微蹙：“如果是規(guī)則的話，我能給你的啟發(fā)不多，痕跡與拔刀齋走到極致是因果。

    萬物皆有因果，發(fā)生過便會留下痕跡，痕跡的兩頭則是因與果，我當初沒的選擇，只能走了守護的道。”

    李長安也知曉當初櫻城發(fā)生的事情，怪獸壓境，帝國救援卻一時無法到達，為了守護櫻城安危，三正賀毅然而然的舍棄了最初的痕跡一道。

    這其中得失不是一句魄力就能蓋過，恐怕在這座城里也沒有多少人知道她放棄的是什么。

    李長安早已不是當年的少年，自然知道因果意味著什么，配合上三正賀的【拔刀齋】，她必然是封雙字王。

    “你是不是想問我會不會后悔？”三正賀微微一笑：“我剛剛說了，萬物都有因果。

    出生在這里是我的因，遇到我的老師也是我的因，我深深的愛著這里，這就是我最后的果。

    盡管我最后走的是【守護】一道，可在這座城里我也稱得上是雙字王，只能請你替我去看看頂峰的風(fēng)景。”

    “好！”李長安點了點頭。

    一聲落下，三正賀拔刀出鞘，銀光自李長安眼前劃過。

    李長安一眼不眨，目光死死的盯著三正賀的刀刃，在他的眼中銀光并非一閃而逝，而是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消散。

    “還是差一點。”李長安搖搖頭：“這樣不行，因果也是規(guī)則的一部分，規(guī)則決定了因果的開始和結(jié)束，往我的眼睛里砍。”

    “你確定？”三正賀皺眉：“你會瞎，就算你會自愈，可那種痛苦...”

    不等三正賀說完，李長安便笑著點點頭：“我無比的確定。”

    不再多言，三正賀深吸一口氣，三日月宗近第二次出鞘。

    刀光直逼雙眼，李長安眸光明亮。

    規(guī)則...

    任何生物都在規(guī)則的制定之中運動，所謂的細胞、分子等等，都在早已制定好的軌跡內(nèi)運動。

    利刃破開皮肉，劃破角膜、晶狀體、玻璃體...李長安能感受到自己的細胞向著兩側(cè)分開。

    何等的美妙！

    鐺！劍刃破開李長安的右眼，在眉心的位置被李長安雙指擋下。

    “謝謝。”李長安右眼淌著血，面帶笑容微微欠身。

    “客氣了，你的道補齊了嗎？”收刀入鞘，三正賀看著李長安的模樣，依舊是忍不住眼角抽搐。

    哪里有什么悟性，不過是一次次生死邊緣的積累，以無數(shù)次的痛楚積累，最后在明悟之后爆發(fā)。

    李長安搖搖頭：“我不想踏入王級之后再去補齊其他，所以還有一些規(guī)則需要看看。”

    這一刀不夠，他所要面對的敵人可不是王級，規(guī)則也不止是生死，更不止是生命的運行。

    水會蒸發(fā)，人行于陸而不是倒吊在天空，行星運行有引力，這些都是規(guī)則的一部分。

    人類用了數(shù)千年數(shù)萬年的時間去解釋那些道理，甚至推測了宇宙的誕生，可終究無法解釋本質(zhì)。

    看似不過兩刀的時間，但李長安光是沉浸在領(lǐng)悟之中便花費了半個小時，屋里已經(jīng)傳來了陣陣夜宵的香氣。

    三正賀轉(zhuǎn)頭看了眼屋內(nèi)，嘆氣道：“雖然我說的話有些不太適合，但我希望你給她一個機會。

    她一直守著這小小的一畝三分地，只有聽到你身死的時候想要離開，也許對她來說你就是全部。

    她沒有家人，充其量我算是她的朋友，除此之外，她人生的一切意義都是你。”

    “正是因為如此，我才不敢答應(yīng)你。”李長安干脆的坐在了地上恢復(fù)著右眼：“我拿什么去承諾呢？

    且不論我是喜歡還是不喜歡，難道讓她等著我停下腳步的那一天？對她不公平，對我也同樣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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