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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月妍說這句話的時候，心底一片蒼涼。

    如今，進退維谷，進是錯，退更是錯，前路重重算計，身后之人更是為了取她性命，原來，她也活成了孤家寡人。

    哈哈，都在利用她，都想要她死……

    沐長風聞言，怒氣更盛，“是啊，本將確實后悔，為什么要將你這個禍星帶回沐家，攪得家宅不寧，最后眾叛親離。”

    沐月妍冷冷一笑，果然，所有的人都拋下了她。

    “你終于說出了心底話，你如今后悔了，可惜，遲了，沐襲歌痛恨你，沐玦對你失望，沐婉寧怨恨你，為人父，你何其失敗。”

    沐月妍的話就像是一把刀子，插在了沐長風的心上。

    沐長風眼眸微閉，那些話就像是刀子一般劃在他的心上。

    他做了這么多，到最后眾叛親離，與所有的兒女離心，不都是為了她嗎？

    可是，這些話竟然都是從她的口中說出的。

    他一心想要彌補十多年的虧欠，對她有求必應，各種袒護，到最后，竟然生生地養出了一個仇人。

    沐月妍說著這話的時候，何嘗不痛。

    她的臉上閃現出了一絲絕望，是她，硬生生地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是她，嫉妒沐襲歌，嫉妒沐襲歌生來高貴，高高在上，而一顆嫉妒的心能生出太多丑惡與骯臟，到最后，難以回頭。

    她恨那些人說她身份卑賤，她做這一切，就是想將他們踩在腳底，讓他們看看誰更卑賤，那一顆自卑而又不甘的心越來越扭曲，扭曲到再也看不清初衷了。

    當她得知身世時，她是欣喜的，可是后來，她的內心只有怨恨、失望、仇恨……

    她是大將軍和皇后的女兒，哈哈，她若是他們其中一人的女兒，那便就是一個不一樣的人生，可她偏偏是他們二人的私生女。

    對，私生女，一個至死都見不得光的身份，她恨他們，是他們的不負責任造就了她悲慘而可笑的一生。

    “是我錯了！”沐長風眼眸緩緩睜開，一聲長嘆，再抬眸看向她時，眼底盡是清明。

    心中的愧疚和對元漪的追憶，就像是心頭的夢魘，已經纏繞了半生，也讓他糊涂了半生，是時候該清醒了。

    “來人，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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