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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辰輕嘆了一聲，“目前尚無十足證據，歸遠伯的那個嫡長女是先夫人所生，被道士批命，說是命犯六親，所以多年養(yǎng)在尼姑庵，可是年初卻被接了回來，細心調教，最為可疑的一點是，宮中貴妃甚是看重她，常召她入宮敘話。”

    襲歌的眉頭微蹙，“惠貴妃？厲王之母？”

    “是，惠貴妃與現任歸遠伯夫人是表姐妹。”姬辰輕聲應道。

    襲歌微微沉思，眼底泛起疑惑，“厲王只比太子遲出生了半個時辰，太子便占了嫡長子的名頭，這么些年來厲王一直有與太子爭高下的心思，對那龍位也是虎視眈眈，向來與太子不對付，惠貴妃不把心思放在東宮那兒，又怎會對準沐家？”

    姬辰不語，可襲歌卻猛然想到了其中關巧，當年厲王因《天子策》一論，震驚朝堂，引得眾朝臣震驚不已，眾人覺得厲王有大才，且心系天下，不僅得了皇帝青眼，也得了不少擁護之臣。

    可這策論卻是出自謝景瀾之手。

    當初謝景瀾韜光養(yǎng)晦，足不出府，且身體孱弱，又不得皇帝喜愛，生母卑微，淑妃有了親子后，對他這個抱養(yǎng)的兒子自然沒有多少真心，厲王和惠貴妃根本沒把他當作對手。

    可是他與沐家結親之后，那所有的情況的都會不一樣了，沐府是赫赫將門，手掌兵權，而襲歌的外祖家雖遠在平洲，但也是滿門清貴大儒之家，門生學子遍及天下，入仕為官者更是數不勝數，在天下文人士子中的影響力可見一斑啊。

    莫非？是厲王和惠貴妃忌憚謝景瀾了？

    襲歌暗道，若是忌憚謝景瀾與沐府結親，最好的辦法是除掉自己，而不是繞一大圈除掉哥哥。雖然殊途同歸，但這樣也未免太過麻煩了些。

    姬辰又輕聲說著，“厲王之前有意拉攏沐將軍，卻被沐將軍嚴詞拒絕，而去年惠貴妃之弟在軍中因擾亂軍心，被沐將軍軍法處置。”

    “原來是這樣，歸遠伯嫡女的孩子可是厲王的？”襲歌心中已經明了，原來這仇早就結下了。

    姬辰一驚，她怎么知道陳家小姐有孕？還知道那是厲王的孩子？

    襲歌掃了姬辰一眼，姬辰點了點頭。

    沐長風嚴詞拒絕厲王，卻轉身與景王府結親，實在是打了厲王的臉面，只怕心中正暗恨呢，誰料想后面又這樣不看情面，將貴妃之弟軍法處置了。只怕早就忍了許久了，而沐府與景王府的婚事不過是個導火索，讓惠貴妃忍不住了。

    沐長風身邊不易下手，襲歌又不在京城，剩下老夫人與一眾庶女姨娘，想來對方也沒這等閑工夫應付，而近在眼前最好的目標，就是沐玦。

    他是沐長風的嫡長子，也是唯一的兒子，若是他出事，沐家將后繼無人，沐長風百年之后，黎國第一將門自然歸于塵土，不留痕跡。

    若是如前世一般，沐玦下場那般慘淡，自然會打擊到沐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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